曾德忌炎一骑在前,快马加鞭,逢人问路,日夜兼程。不知不觉走了数日,与眼在他身后的石完一直保持着十丈的距离,倒也相安无事。倒是天聋地瞎,一路上喋喋不休,叫苦连天,但依然信守诺言,每经过一处地方便留下一个记号,方便元犀大师等人跟上。
“帝都如何走?”又到一城,曾德忌炎一马当先,问守城士兵。
守城士兵见曾德忌炎一头紫发,先是一惊,稍稍有些迟疑,才回答道:“城北直走三十里,见石碑拐右。”
“可是弑神侯?”还不等曾德忌炎道谢,那士兵又试探的问道。
“多谢!”曾德忌炎勒马朝北,马鞭凌空一抽,“啪”的一声,坐下马应声而走,也不理会守城士兵的询问,便绝尘而去。
不知为何,从安来镇出来,越接近帝都,路上的通缉令越少,这一两天经过的城镇都已经没看到过通缉令,只有守城士兵偶尔会问一句。这让曾德忌炎很是不解,但又懒得问。但虽然没有通缉令,依然不断有人前来抢镇弑侯这个爵位,只不过战不数合,便被曾德忌炎杀死。
对于杀虐,曾德忌炎从不留情。
曾德忌炎策马而行,路过北门,望见前面道路宽阔,想必就是官道。走不过数里,觉得不对。官道乃是大路,直通帝都,为何要见石碑右拐?
“见了石碑再说。”曾德忌炎也不多想,扬鞭策马,过不片刻,果然见路边竖着一块石碑,但是石碑上却只字全无,全是凿子凿过的痕迹。石碑旁是一条小路,杂草丛生,不仔细看,也没人知道是条路,想必往来之人极少。曾德忌炎也不迟疑,马缰右拉,拐进小路。
“沿着官道北上便是,如何又拐到小路?”天聋在后边遥见曾德忌炎拉马右拐,不解的问道。
“那个守城小兵说的。可能是前边路坏了。”地瞎耳朵极灵,虽然相隔十几丈,依然听到的曾德忌炎与城门士兵的对话。
“这话在理。”天聋点点头,催马跟上。
“石碑右拐。”石完驻马在石碑前看了下石碑,迟疑片刻,等天聋地瞎到了才拉马右进,也拐进那条小路。
“金蛤蟆,你打不过弑神侯,还跟着他,不怕被他一剑杀了啊。”天聋看也不看石碑就跟着石完拐进小路,忍不住问石完。
石完默不作声,只是骑马慢行,远远跟在曾德忌炎后面。
行不过两里,小路便到了尽头。出现在眼前的一间像祠堂的大屋,大屋通体漆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怪异。大屋边上一个小茅草屋,一个农夫打扮的老头正躺在一张藤椅上,闭着双眼,似是在睡觉。
曾德忌炎按马徐行,直到了那老头跟前才停下。
“是谁人?”等到曾德忌炎的马头快伸到小茅草屋的屋檐下时,那老头才漫不经心却又很大声的问道,连眼睛都没睁开。
曾德忌炎见这老头太傲慢无礼,也不回他,轻调马头,对着那间祠堂一样的大房子,透过敞开的大门才发现那间房子不但外边的墙通体漆黑,连里面也是漆黑一片。
“嚯!”曾德忌炎见那房子奇怪,轻喝一声,便催马过去,想要看清楚里边是甚麽。
“哪里去!”那老头突然喝问道,同时右手在藤椅上一撑,飞身朝曾德忌炎冲去。稳稳的落在曾德忌炎前面数步,同时手里摸出一把细剑,剑刃细如发丝,若不是老头手里握着剑柄,实难看出那是一把剑。
“弑神侯?”老头刚一落地,抬眼见到曾德忌炎手里生锈的破血剑,又看到曾德忌炎满头紫发,惊呼道,但很快脸上便换作一丝笑意。
“你又是何人?”曾德忌炎见这老头身手不凡,拉马而问。
“弑神侯来我这里作甚?”老头也不回答曾德忌炎,眯起眼细看了一会曾德忌炎,又问道,“金蟾石完也来了。”
石完见那老头提到自己,只是遥遥朝他拱拱手,并不催马上前。
“老头眼瞎,看不到我们两个吗?”天聋见那老头只提到石完,完全没把自己看在眼里,坐在马上大叫道,“老眼昏花了麽?”
“一聋一瞎。想必就是打探消息极其灵通的天聋地瞎吧。”老头微微一笑,也不生气。
“这还差不多。”天聋朝着地瞎满意的点点头。
“前面是甚麽屋?”曾德忌炎看那屋极是奇怪。通体漆黑,连太阳光照上去都没有一点亮处,甚至是开的门里都没有一点太阳光,好像把太阳光吸收了一样。
“藏宝之屋。”老头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屋,面有喜色道,“弑神侯何不进去一瞧?”
“进不得进不得。”天聋在身后大呼道,“甚麽藏宝之屋?藏有宝藏,你还在这干坐着?还住着小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