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百年前,当血腥森林的先头部队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时,最先见到这些不之客的人们第一感觉不是恐惧而是新奇。凶悍的兽人,漂亮的精灵一个个曾经只在神话传说中出现的物种活生生站在眼前时,多数人都会感到好奇。甚至在战争初期也有人为这些打着‘回归’旗号的敌人辩白上两句,毕竟一段段早已查不到源头的神话故事,一本本不从考证的史诗读物都像在无可辩驳地告诉世人这些突如其来的侵略者不过些争家产来的远房亲戚。1t;gt;
只是这种不和谐的声音随着战况的恶化,很快便淹没在铺天的唾沫星子中,教廷一份列为绝密的件显示,在战争期间为彻底剥夺这些异族的‘合法地位’,教廷在战场之外还秘密进行了一场整肃行动,不少本就没多少人在乎的吟游诗人离奇失踪,一大批神话类的图也从架上悄然消失。1t;gt;
时间之神不是位称职的老师,最容易教出薄情寡义的白眼狼学生。两百年之后的今天,已经没多少人记得那些曾经耳熟能详的故事,有数的几本幸免于难的学典籍要么是束之高阁存放在不对外开放的图馆,要么成为某位大人物的私人收藏。教廷花了二代人时间搞得隐秘大动作似乎看上去成功地做到了让自己和那些不友好亲戚划清界线恩断义绝。但仍留下一些无法斩断藕断丝连的线索。其中最显眼的一条与巨龙有关,这些传说中的生物和异族一同出现,并在战争早期凭借强大的个体实力和突袭能力打了人族一个措手不及,好在这些放在战争天平任意一端都举足轻重的砝码惊鸿一现过后,便开小差隐遁在麦迪隆山脉深处。1t;gt;
而在异族出现之前,人类却已经有几件以巨龙为材料制作的传世武器,它们的历任主人中有称霸一方的枭雄、被后世歌功颂德的帝王、受人敬仰的圣徒,除了少数遗臭万年的悲剧角色,大部分都是生前无限荣耀,身后遗泽后代的光辉人物。要抹去这些后代已经开枝散叶建立起庞大家族的老东西留在历史上的一切痕迹,教廷方面就是再肆无忌惮也需要考虑一些人的立场和想法。好在缩在自己地盘的巨龙一向安分守己,始终保持着与庞大体型不相称的低调,倒是给教廷省去不少麻烦。1t;gt;
只是最近一条不胫而走的消息破坏了双方还算和睦的关系,不知何故一只巨龙离开自己的巢穴飞跃被称为‘北墙’建在麦迪隆山脉主峰一线的城墙,之后突破坐镇北墙之后第二道堡垒群的两名剑圣拦截,继续向北深入大6腹地,所过之地一路鸡飞狗跳。1t;gt;
当这个消息传到闭塞的花露平原时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作为领主的兰尼切斯望着教室地上半成品的地图,空白未完成的地方零散摆着十几只酒杯。1t;gt;
“从我们得到消息来看,那条巨龙突破北墙后先是毁掉了一个叫巴特的小村子,然后在普顿森林遇到一位阻截的圣贤法师,拐了个弯后在水泽城掉进了四名圣域布置的陷阱,拆了半座城市后,向西逃窜又迎头撞上教廷一支高规格的阻击队伍。之后溜进了巴苏衣家族统治的伍德高地,好在这个已经没落据说还和教廷高层某个大人物有过节的荣光世家冒出一个只有二十七岁的隐秘剑圣,这可是历史上第四年轻的圣域,大大小小打了十几场仗,按照九天前的消息,那头像只公牛被来回驱赶的巨龙已经到了光辉帝国家门口,估计现在已经在帝国境内。”姿态不怎么淑女的舒雅抱着一支酒瓶跪在地上,每说一场战斗便在相应位置的酒杯中斟满红酒,弯弯曲曲,每杯酒都如斟满的鲜血。1t;gt;
“看得出教廷中一些有心人想利用这次意外事件检验下各方的成色,就像巴苏衣家族如果不是有张当做底牌的青年才俊,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作为唇亡齿寒帝国的公爵,兰尼切斯叹息道,只是这份忧国忧民的心怀还没酝酿成气候,角度恰到好处的他不经意间看到舒雅胸前那道迷人沟壑,这个年龄的少女虽说缺少成熟女性通过岁月熏陶出的韵味,但却有着另她们嫉妒的青春朝气。1t;gt;
“现在只是不清楚教廷的谋划者是想在你们光辉帝国开辟一片殃及池鱼的猎场呢,还是把那只大蜥蜴赶过海峡祸害格鲁萨王国。反正我们阿顿王国是教廷眼中的乖孩子,最后那个倒霉蛋最不可能是我们,兰尼切斯你们帝国总该有几个拿得出手适合应付这类场面的高端战力吧。”低头在光辉,阿顿,格鲁萨三个比邻国家位置各放上一只空酒杯的舒雅幸灾乐祸道,记得第一次走进这间房间,见到地上规模逐渐趋向宏大的地图时,她震撼的无以复加,而现在她却可以从容地跪坐上面调侃一位公爵。1t;gt;
距离产生敬畏,这位花露领地所有人眼里公爵的小情人目前在这片土地上需要适当保持距离的只剩下公爵本人,本来还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不痛不痒刺上两句的少女,凭借女性直觉抬头正好碰到兰尼切斯停留在她白嫩胸脯上的目光,长裙下套着件紧身束胸的她红着脸赶忙起身,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小情人倒不是想特意勾引越来越血气方刚的兰尼切斯,只是小女人心态作怪觉得万一哪天被小公爵兽性大撕烂衣服时不要嫌弃自己。1t;gt;
无论是作为贵族绅士还是情窦初开的男孩,兰尼切斯可以无耻却绝不是个厚脸皮的无赖,略显尴尬地收回目光,道:“成年后自然而然迈过圣域门槛的巨龙相对于人族而言是不折不扣的精英种族,幸好受极低的生育率限制让它们不需要和我们这些劣等种族争夺生存空间。”1t;gt;
没好气的舒雅白了眼身边这只劣等生物不再多言。1t;gt;
阴谋算计同僚,做些损人不利己的无聊勾当,这是一个贵族除了多玩弄几个女性外,一生中干得最多的便是这些事,高高在上越来越世俗化的教廷不可避免沾染些贵族权贵的习气,用一条只是丧家犬的巨龙去挑逗一个仍处在上升期的强大帝国,即便是死上几个人拆掉几座城市,也不过是在一个巨人身上撕咬出几道耻辱远过伤害的伤口。1t;gt;
在派系林立的教廷高层始终都有一群被排挤出计划整个行动都靠边站的旁观者对此牢骚不断。至于说这些局外人是一片丹心照汉青还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1t;gt;
不管高层间如何勾心斗角,对于行动的具体执行者来说有行动就意味着有功劳,有功劳就意味着财富地位,而后者财大气粗的教廷恰恰是最不吝啬的东西。1t;gt;
在光辉帝国北方边境的梅廊行省便聚集着这样一批执行者,人数不多只有九人,质量却高得吓人,清一色的九级,在职业搭配上也力求尽善尽美,一名天骑士,一名奥义级刺客,三位高阶剑士,两位法师,还加上一名在普通人眼中可以让死者复生的白袍祭祀,这八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团体,游离在这个小圈子之外显得的形单影只的是名青年教士,一袭看不出品阶灰白色麻布教袍,右侧腰间不伦不类佩戴着两柄大6上不多见的长剑,一黑一白,黑色的剑柄上挂着一枚红色蝴蝶吊坠,白色剑柄上是只金色铃铛。1t;gt;
这类高级别的行动队伍即便在可以肆意挥霍人才的教廷中也不是常规的行动单位,这支负责将巨龙堵截在光辉帝国境内的队伍和担负相同使命的另外四支队伍一样,成员都是从其他机构抽调的精英,彼此间并不熟悉。1t;gt;
在一支相互都不了解的队伍中被其他同伴集体孤立,并不是这个脸上时不时挂着温和笑容的青年教士脾气如何乖张性格如何孤僻,原因无它只因为教士来自教廷内部被视为公敌的审视者。1t;gt;
“都说两个女人间的友谊建立在对第三个女人的敌意上,看来男人也是如此。”倍受排挤的青年教士自言自语抱怨道。1t;gt;
他满腹牢骚的唯一听众是身边一头一米多高的巨狼,这是只被封印在原生形态的狼人,拿一只狼人做宠物这也是给教廷当狗腿子才能享受到的特权。也正因如此队伍中唯一一位对权势并不热衷,对审视者组织也没太多成见的白袍祭祀反而对青年教士最深恶痛绝。1t;gt;
多半是左撇子的教士牢骚声不大,但没特意演示的声音足以传进一群耳聪目明强者的耳中,一名脾气暴躁的剑士立马作想教训一下这个他早看着不顺眼的审视者,到了他这个逐步进入教廷真正高层视野的级别,已经不再像在功劳贡献上拼命挣扎的新人菜鸟那样畏忌审视者丢来的一只只小鞋。不过,一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制止了他冲动举动。这让几个等着看好戏的成员倍感失望。1t;gt;
差点成为别人手中长枪的剑士压了压火气,对制止他的天骑士问道:“波顿,你知道这家伙的底细吗?”1t;gt;
这个问题让队伍中的其他成员不由得竖起耳朵,这类没有深仇大恨的单纯敌视,虽说不至于让他们事后怀恨报复,但如果现在多了解些将来有机会,谁也不介意踩上一脚。1t;gt;
在这支临时组建队伍初次见面介绍时曾和青年教士有过简短交流的天骑士开口道:“我和岸海不熟,之前只在血腥森林有过一次合作。只知道这家伙不是普通的审视者,在审视者里排名第二十,是二十人评定会议中货真价实的末席裁判长。是不是呀,岸海。”1t;gt;
天骑士冲着叫岸海的教士喊道,这个看似为青年教士脸上贴金的介绍,其实却是包藏祸心,作为独立的评定机构审视者手中握着一把除去最顶尖的一小撮人可以丈量教廷绝大多数成员功过得失的尺子。可教廷内的其他机构绝对不会给审视者以权谋私的机会,因此,作为教廷这架庞大机器高效运转的润滑油,审视者成员自身的升迁制度反倒是最僵化最缺少活力。成员想要晋升往往只能靠时间积累下资历缓慢攀爬。屁股要坐在末席裁判长这个位置上起码需要二,三十年的时光,所以这位教士如果不是穿着开裆裤就加入审视者的资深元老的话,想在波澜不惊的审视者中迅出人头地留下的捷径似乎只有一条,那就是对临机专断权全面贯彻。通过任务过程中善后快积累起足够晋升的大笔功勋。这意味看上去面色和善的青年教士手上沾染了不少自己人的鲜血。这个事实队伍中让本就对他怀有敌意的成员眼神更加阴冷。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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