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经营不善的镇子,都不用等到异潮攻伐,光是因为民众的体质问题,而频频发生异化,然后群体的正常生产生活遭破坏,继而恶性循环,就足以导致彻底覆灭。
这不是危言耸听,罗伯的母亲就是邻镇嫁过来的,罗伯的父亲当年也是优秀猎魔人,经常参与一些镇联动项目,故而有机会勾搭上邻镇妹子。
可那个镇子覆灭了。所以罗伯没有外祖父、外祖母、以及舅舅等母系亲人。
至于父系,则适合另一个种花家说法:常在江边走,哪有不湿鞋?世代江湖人,鲜有能善终。
倒是罗伯的祖母是个谜团,家人邻里,对之都讳莫如深。
罗博现在没兴趣了解这躯壳的家族史。
他只是通过罗伯的记忆知道,魇进人退,几十年前还能算地区核心区域的铁木镇,如今已然是突出部,最后的左邻右舍,都已经在十年内完犊子了。
都说围三阙一,铁木镇就被魇之力围三了。
北面原本有镇门的,几年前以结构复杂,影响镇墙的整体稳定性而拆掉换成了墙。
东西门也随着邻镇覆灭很少用了,通往邻镇的大路已经被野草半埋。
事实上,铁木镇几年前也遭了一次劫难,就是罗伯父母横死的那次,之所以现在能稳得住,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接收了邻镇的难民。
如今铁木镇,只有南门,是惟一通往其他人类城镇的活路。
整体形势很不妙。
那在这样的背景下,圣光烛的出现,就不止是物美价廉的商品了,而是给整个镇子增寿。
没错,罗博并打算敝帚自珍。而是打算将法子共享,成为铁木镇的一张底牌。
我爱人人,人人爱我。
他愿意先迈出这一步,以心换心。
换不到也没什么,就当还债了。毕竟他清楚,罗伯成了孤儿后,镇上给予相关补贴,背后都是众人省出来的。
君不见,镇上的普通人,一直住在地下,只有阳光最好的晌午,才能上来晒晒太阳,那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而住地下的主因不是虐待,而是地表的环境对普通人而言太恶劣,一旦夜晚发生魇潮,殒命率高达九成。
究其原因,就是防护不给力。
他也知道,镇上三年来给罗伯补贴,的确有人不认同,但论迹不论心,镇子靠制度做到了,就得领镇子的情。
而他接手罗伯的躯壳,也接手罗伯的恩怨因果。
不过这个事具体实施,还要从长计议。
主要是他得再成长一些,从而多些应对意外的底牌。
现在真要出问题,他就算能逃离镇子,在外面也活不过一晚。
另外,拖一段时间再拿出这法门,也显得没那么突兀。现在拿出,会令他的对外人设割裂感太强。
钓宝继续,下饵,五刻?
他索性也不睡了,干活儿。
发挥主观能动性,活儿还是很多的。
比如,他可以盘一个火炕。
壁炉看着挺美观,但对热的利用太简陋,也不安全。
风大倒灌,碎火屑飞溅,在这个多以木料为器物材料,乃至建筑主材料的时代,很容易引发火灾。
并且壁炉的直筒设计,也容易成为邪异突破的通道。
镇上就发生过不止一起,凌晨无人添柴,火弱灰积,结果被邪异突入,而造成惨剧的事故。
是有专门的魔法阵,用于壁炉防护。
但那个是有时效性的,千日防贼,超凡者都未必花的起这钱。
而火炕,就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关键它还是过冬利器,暖腰热背,很值得推广。
罗博打算,自己先整个试点,然后用来换点人气,提升下社会地位,这能立竿见影的解决鄙视链、嫉妒不屑引发的狗屁倒灶之事。
这类事虽然鸡毛蒜皮,却因在生活中频发,而十分坏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