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重磅好消息,大伙儿稍微沉默,有人带头鼓掌。
说实话,解没解决我瞧不出来,但平地起风,麻袋浸血是有目共睹的事,人都愿意往好的方面想。兴许流出的羊血,正是对方取魂的标志,收了足够的魂,自然不会有人再遭殃。
河滩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田虎眼鼻笑成一团,趁机拍马屁,冲宋法师作揖道:“法师啊,您真是活神仙哦!要不是你和杜老板出手,我们这些人怕是要遭大罪咧。”
杜老板听田虎拍马屁还顺带捎上自已,摆摆手笑着分辩:“就你娃子嘴巴甜!感谢光说杂行,晚上整几桌羊肉,我们挨个敬法师酒,这个才叫有诚意。”
田虎连连点头说是,吆喝墩子组的工友收捡麻袋。收之前他问宋法师,作过法的羊能吃不,他家卖过羊,像这种小羊羔肉最嫩,吃不了就太可惜咯。
宋法师说没问题,都已经成臭皮囊,吃或扔哪有分别。
…;…;…;…;…;…;
办席没我们啥事儿,甚至帮忙都不让,有些活碌大家都懂,那年头吃肉算打牙祭,留在厨房干活,或多或少能揩油水,这样的好事,轮不上我们几个后生。
于是,我们仨去山坡溜达。
顺子挺开心,一路走一路瞎哼哼歌,他说这几天不仅没干活,反倒天天好吃好喝,要不是担心自已出事,这种好日子想天天过。
胖子笑他没出息,光知道吃喝猪一样,他说做男人就得出去闯,闯出了名堂,风风光光回家娶媳妇人。
说罢,胖子嘴挂戏谑,意味深长冲我挤眼睛,那神情像极了李师叔。
我知道他在戏弄我,善意的戏弄,或许他真的认为,有一天我能风风光光去张家,八抬大轿娶回张晓北。
胖子不只一回开这种玩笑,每次我都不搭理,倒不是怨他多嘴。
我觉得自已和晓北之间,隔着一张看不清道不明的纱,我们彼此能看到轮廓,却永远模糊不清。
这是命吗?我时常这样问自已。
正想得出神,耳朵边“嗖”得飞过拳头大石块,擦过头皮差点打中脸,我一屁股坐地上,顺子猴似的从面前窜过。
“干啥?!”我叫道。
胖子嘘了一声,摁住我肩膀蹲下,指着远处树桩下的草窝说:“有兔子哎!”
那草窝近膝盖高,里头有团白球在蠕动,隐约能看到眼睛红红,十有八九是野兔子。
顺子头一块石头没砸中,可白球也没逃,他又捡起一块,估摸距离合适了,“呼”的招呼过去。
我有些纳闷,心说这熊孩子挺会玩的,铁了心想把人家打来吃了,可这兔子胆儿太肥了,按理讲早该逃命,哪有窝着不动的道理。
我正寻思,顺子僵住了,手里刚捡的石头骨碌碌掉地上。
草窝里没兔子,钻出一只猫,通体雪白,双瞳亮红的猫。鼻子两侧挂着长长泪痕,泪痕呈红色,像从眼睛里流出的血。
最让人心惊的,它脖上套着黄纸圈。
顺子见过这圈,知道意味着啥,人吓懵了,站原地一动不动。
胖子小声催他回头,催了几声没如此应,胖子索性跑过去挡他前头。
我们很紧张,那白猫却悠哉的很,先是转圈儿踱小步,随后趴地上不紧不慢舔毛。
胖子低声骂:“我x,狗x的又来一只,怕是又有人要遭,姓宋的哄咱们,回头老子找他说事!”
我想了想,慢慢蹲下身子扯地上的草。坡上有大片毛篷篷的狗尾巴草,我扯下几把,俩手快速搓合草茎。
我问胖子:“记得黑猫不?它纸圈上有写八字,两男一女,出事的人正好对上数,这回我们想法子把圈搞到手,保不准能救到人。”
顺子咽了咽口水,犹犹豫豫说:“能成么?我看它很邪性,眼水儿都是红的,小壹哥小心点。”
不等我答话,胖子嘿嘿笑起来,他已经看懂我在作啥,安慰顺子道:“再邪也是猫,是猫,就逃不过这一手。”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