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威瞅见我们,淡淡笑了笑,蹲下身子抓地上的人,扯起头发让我们瞧。
是顺子。
顺子已经不省人事,脖子一圈包着纱布,布头浸出的血暗红。
杜天威说:“你们要见面,怕是得利索点,我怕这位小兄弟撑不了多久。”
胖子吼道:“你试试看,他少一根寒毛,老子要你填命!”
胖子说归说,人不傻,知道外头多半有埋伏,倒也不至于冲出去,索性隔着门跳起脚大骂。
杜天威不作声,等他骂完才说话:“小兄弟莫要冲动,我一直在外头,要打要杀早动手咯,没进屋就是不想起冲突,你们也莫紧张,有事儿商量解决嘛。”
我叹了口气,心说不好,杜天威若像胖子般冲动,破门冲进来直接干,那还好办些。
我兜里揣着符,胖子能打能扛,指不定能逮着机会跑,但他不动声色,守在门口不知葫芦里卖啥药,反倒有劲儿使不上。
为今之计,只能消磨时间,兴许李师叔察觉人丢了,会下山找人。
杜天威也不傻,瞅我们光说不练,高声说:“还是莫等了吧,兄弟们都等不及见你们,先耍子一会儿。”
说完,他退后几步,冲左右两头招手。
四五个人俯着身子爬出来。
先前没见着这些人,因为全贴着窗子下蹲着。
我瞧见了的田虎,还有墩子组的工友,全都着了道,趴地上弯背乱爬,跟一群猫出来觅食似得。
尤其田虎,上嘴唇豁成两半,露出血淋淋的牙梆子,看情形啃过生食儿。
他们冲顺子去的。
田虎首当其冲,用手刨起顺子,咬住脚踝撕扯。
其他人见状,也不甘示弱一窝蜂上去,田虎护食儿,喉管子呜呜威胁,扯起顺子脚四处拖。
顺子像抹布似的在地上拖来拖去,人的牙齿虽不如野兽锋利,但也经不住死里扯,没多会儿工夫,衣服扯得稀烂,地上拖出几道长长血痕。
再下去,顺子死定了。
胖子气得浑身发抖,扯出金瓜锤敲墙,大骂说:“姓杜的,狗x的不得好死!老子干死你!”
他冲向门口,王金全从背后抱住,嘴里直嚷:“去不得,去不得!要死人!”
胖子红了眼,哪里管这么多,硬生生吊起王金全往前走。
场面有些乱。
我心头也慌,不知怎么的,想起杜家楼下藏的女娃。
心头突然有了主意。
我喊道:“杜老板,你做初一我们做十五,你搞死他,你家女娃也没活路!”
杜天威打了个唿哨,田虎等人像是得了令,扔下顺子往后退,许是不甘心,一面退一面低吼。
我继续扯谈,说山上有我们的人,女娃也在,你敢对顺子咋样,他们就对她咋样,要是不想事情闹大,立马放人。
杜天威一听这话,没了先前淡定,人很激动。
他骂起来:“我x你妈!天琪不能离开魂坛!把人送回去,否则你们同他下场一样!”
他从腰里抽出一柄砍刀,迈大步走向顺子,二话不说扯起头发,举刀抹向脖子。
正当此时。
胖子轮起锤子,“啪”敲碎一扇窗户。
“你杀,你杀!老子只要再敲一下,山上的兄弟就不客气,把女的大卸八块,做成肉包子给你送回去!”胖子怒吼。
杜天威惊住了,下意识望向山坡,目光阴沉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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