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怀疑我夫君有其他女人了。
容迦死后,阿善反复做着同一场噩梦。
漂亮鬼魅的雪发男人,血色华袍以及烧着的炽烈莲火,那人伸出修长的指寸寸抚过她的眉眼,刻骨的温柔中透着森森幽暗。他说:
善善,回到我的身边。
阿善猛然惊醒,浑身湿汗呼吸急促,下意识去抓身侧的人。
“容羡?”触手一片冰凉,身侧空荡荡的,阿善这才发现容羡并不在马车内。以往每当她从噩梦中惊醒,容羡都会第一时间将她抱入怀中温柔安抚,然而阿善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醒来身侧无人了。
容羡陪阿善外出寻医的第一年寒冬,阿善觉得容羡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
这一年的寒冬中,容羡随着阿善走走停停,今夜两人直接露宿在林中。
已经是深夜了,寒风如同刀子往人身上猛扎,阿善掀开车门,并没有在周围看到容羡的踪迹。地上柴火还在烧着,不远处是披着大袄睡得正香的车夫。
嗒嗒,嗒嗒。
阿善下了马车缓步朝林子深处走去,她步伐放得很轻,很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抽泣声,是个女人。
……一个披头散发衣不遮.体的女人。
“谁在那?”才刚靠近,女人警惕的止了声音,于此同时站在女人面前的男人闻声看来,男子玉冠锦裘,半张侧颜冷漠俊美。
“善善?”
看清来人,容羡眉头轻颦,转身朝她走来,“怎么醒了?”
阿善定在原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其实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容羡偷偷和一个女人说话了,前几次都是她刚察觉,那身影就一闪而过,一开始她不在意,然而容羡深夜出去的次数多了,阿善也会多想。
寒冬的风刺骨凉,阿善咬住唇瓣双眸发干,容羡走上前牵她的手,担忧道:“怎么这么凉。”
阿善一把甩开他的手,抬头与他对视,“不应该先解释解释吗?”
容羡目光一凛,挑眉看着阿善,“解释什么?”
阿善讨厌死了容羡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好似他完没做错什么,被气得身体发虚,她指着面前女人问:“每天深夜背着我出来,就是为了和这女人私.会?”
阿善想说,若是他不爱她了大可直说,总归她也没多久活头,签了和离寻个安静去处了却余生便好,悲怒的话到嘴边马上就要出口了,那女人被阿善一指大惊失色,本就跪在地上,这下索性给阿善磕了几个头,“夫人冤枉!”
女人被吓得声音都在发抖,她抽泣着道:“属下连碧奉命保护夫人安,一直以来忠心耿耿暗中伺候着夫人,怎敢、怎敢……”
私.会二字实在是太恐怖了,连碧几次张口都说不出来。
阿善被她几句‘夫人’堵得半响没反应过来,见连碧脸上泪痕明显,衣衫破破烂烂柔弱无助,她质问:“深夜这般又是为何?”
试问,有哪家妻子看到自家夫君深夜同衣衫不整的女子在一起不多想?何况连碧跪在地上一直在哭,就好似受了欺负。
连碧被阿善的话噎住,她哆哆嗦嗦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夫人可还记得,前日在双城遇到一身染异香的女人?”
阿善不知她为何提这事,迟疑了一瞬点头,“记得。”
前日阿善同容羡路过双城,的确遇到一身染奇异香气的女子,阿善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这女人身量很高,阿善还不小心撞在了她身上。
连碧道:“她其实是采花贼。”
其实阿善撞上的不是女人,而是被女人脂粉香腌过,扮成女人的采花大盗。从前日起,那采花大盗就盯上了阿善,连碧察觉后几次出手拦下,无奈那贼人武功低弱但善毒,连碧被他迷倒,险些……
也幸好是容羡身边的暗卫将她救下,刚好容羡就在不远处,于是就过来查看了番。
本是一场关于三人的捉.奸,后续竟又扯出一名采花贼和暗卫,再此之前,阿善一直以为容羡舍了修白和玉清在皇城,是孤身陪她出来求药的。
“说的暗卫呢?”阿善觉得这事情太过离谱,她在皇城待的久了,采花大盗只在戏折子中见过。
连碧抽泣着恨恨道:“正在把采花贼抽筋扒皮。”
十分应景,森林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阿善抖了抖,忽然无言。
一旁许久未言的容羡眉目清淡,他微勾着嘴角看着阿善,慢悠悠询问:“夫人还想听什么解释?”
阿善挣扎,“就算今日只是误会,那之前呢?在采花贼没出现前,我深夜醒来也总能听到同女人说话!”
连碧乖巧接话:“回夫人,是属下正在向主子汇报您的情况。”
阿善虽和容羡一同出来,但不是整日都黏在一起,阿善偶尔也会去附近的医馆帮忙,遇到需要救命的病人还会免费过去救治。这个时间里,容羡可以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毕竟再亲密的人也架不住整日腻歪在一起。
“还有什么想问的?”容羡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