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这些,季清夏手上便又多出几分力气。
她总得把今天的活做完,绝不能让陈笙再过来搬货。
好在码头的货原本就剩的不多,搬了十几趟终于结束,季清夏喘着粗气,抬手捶了捶酸疼的腰背。
那几个说风凉话的女人早就躲的远远的。
她们敢欺负一个沉默寡言的瘸腿男子,却不敢在一个有着混混名声的女人面前放肆。
这会儿到了晚饭时间,周围看热闹的人散了大半,只剩几个远远站在那里,想等着看季清夏会不会当场休了陈笙。
反而有个看起来十分憨厚的搬货工拍了拍季清夏的肩膀。
“不错啊季秀才,第一次搬货还能坚持下来。”
季清夏笑着摇头。
她也是咬牙硬撑下来的。
“发钱了发钱了!排好队挨个领!不要挤!”
工头张罗着,季清夏跟在人群后面排队领钱。
这是陈笙辛苦赚得的钱,她必须帮他领到。
所有工人都是120的工钱,只有季清夏领到了60。
她挑眉看向工头。
工头被她这一眼看的心虚:“季秀才你别看我,这是老板定的,陈瘸子也同意了。再说……他本来就不如别人搬的多,拿一半的钱也合理嘛。”
“原来我夫郎只赚了一半的工钱啊。”季清夏语气凉滋滋的,抬眼看向以孙姓女子为首的那几个搬运工人。
“听这位大姐说的,我还以为我夫郎拿了你们两倍的工钱。”
孙姓女子笑的尴尬:“这,这不是误会吗。”
“误会。”季清夏轻轻哼了一声,冷着脸朝孙姓女子走过去。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也可以随口编排些你的流言再道一句误会了事?!”
她走过来时候就听到孙姓女子那些污言秽语了,只是当时她满眼都是陈笙,后来还要干活,没工夫跟这人闲扯。
“季秀才,你这什么意思?我是说他坏话了,但是你问问在场这些人,哪个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哪个好人家的男人会出来抛头露面,还到这么个全是娘们的地方抢活干?!”
“我夫郎不偷不抢,凭自己的劳动赚辛苦钱,与你们何干!”
不远处的陈笙听到季清夏为了他与旁人争吵起来,一瘸一拐的快走过来,却不知该如何劝阻,又怕季清夏对上这些人高马大的女人会吃亏,下意识拉住了她的袖子。
季清夏转头看到他,语气软了下来:“等急了?”
陈笙摇了摇头:“我们……我们走吧。”
“想不到季秀才天天喝花酒,还能看上这样的丑瘸子,难道是看腻了花楼里那些漂亮郎君,突然想改改口味了?”
季清夏咬牙:“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她手里最后的底牌是系统,季清夏知道自己如今再次开启附体功能会有大半的可能当场昏在这儿,可即便如此,她也绝不能容忍旁人这样侮辱陈笙。
她季清夏声名狼藉那是原身自己作的,陈笙只是个想要活下去的苦命人,凭什么要承受这些污言秽语。
“怎么?你个秀才难道还想跟我动手?!”
季清夏怎么说也是个读人,单薄的小身板跟这些常年搬货的工人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那姓孙的搬货工说着说着来了底气,撸起袖子瞪着一双眼睛威胁季清夏。
千钧一发的时刻,不远处有个半大的小姑娘急匆匆跑过来。
码头上干活的工人们都认识她,这小姑娘是程老板手下的侍从,那孙姓搬货工瞬间没了气势,望向别的地方假装这一切没发生过一般。
跑过来的小姑娘在季清夏面前站定,喘着粗气开口:“季小姐,陈公子,程老板有请。”
程老板?这货运码头的老板?
季清夏不知她为何要请自己过去,转头看向陈笙,陈笙也是一头雾水。
周围的人就更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