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千鹤堪堪站定,牛大力才看清楚来人,此人黑纱遮住下半边脸,只有眉眼露出来。一身素色轻纱,在晨风吹拂中显出曼妙身姿。
只见她眉如远山,媚眼如丝,让人见之难忘。
她此刻坐于陈六子马背之上,却是背对而坐,背部紧贴着陈六子的后背。
陈六子一阵心驰神摇,二十年前的那几日双修过往,如走马灯般浮上心头。手下不禁慢了半分,被陈祺连攻数招,占了上风。
陈六子只得收拢心神,却也是勉强应敌,他忽听得背后之人说道:
“这许久未见,你见我难道不喜吗?为何竟这般自寻死路?”言语如泣如诉,丝毫没有先前言语之中的媚态。
陈六子依旧不言不语,招式却越发凌厉了,忽觉丹田一暖,似有一股真气注入。那原本有些发虚的手脚骤然有力,无仳的刀意涌上刀身,不数合便将陈祺逼得左支右突,毫无还手之力。
叙事虽久,其实不过一瞬间之事。她的目光盯着牛大力看了一会,说道:“想来您就是淮南节度使牛大力牛将军了?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牛大力微一拱手,说道:“不知圣女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她虽知此女当前与谭无义关系不如以前那般融洽。但她依旧是谭无义手下三凶之一,是不折不扣的心腹之人。加上她与谭无义都是越西之人,据说少年便相识,私交也非同一般。
如今,自己与谭无义虚与委蛇,暂时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寇如兰娇媚一笑,说:“指教您,我可是不敢,只是有一事相求,还望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家这个傻哥哥。”
牛大力面沉似水,看了一眼旁边的方千鹤,却见方千鹤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不是老牛我不给圣女面子,而是这陈蛟着实可恶。他刚才差点用火雷杀了我,我若是不找回场子,以后老牛还如何在天下诸侯间立足?”
“听见没有?人家一定要你偿命嘞!”寇如兰用后背蹭了一下陈六子说道。
陈六子被她一蹭大为光火,低声怒斥:
“坐好,别动!”
牛大力眉头却是一皱,他也听说过这越西圣女,知她修习的是一种双修之术。都说此人狡邪淫逸,但狠辣无情。为何会对这陈蛟情有独钟?
“牛将军,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寇如兰依旧是笑语盈盈。
牛大力被她这一瞧,搞得酥痒难耐,口干舌燥,似顷刻之间可散去天下只为眼前人。
“大帅,紧守心神!”
方千鹤见牛大力这般模样,便知他中了寇如兰的媚术,急忙大喊示警,防止他沉沦无法自拔。
牛大力被方千鹤一声断喝自幻境中惊醒,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心道:
“好厉害的媚术!”
他稳定心神,对寇如兰说道:“按理说,圣女有所吩咐,臣下应该照办,但此人实在事关重大,不得已,老牛只得驳圣女的面子了。”
“如此,便不为难牛将军了。”
不料“了”字话音未落,寇如兰长袖一抖,那轻纱长袖似软鞭,隔着这几百步竟直取牛大力面门。
“贼妇,休要猖狂,小爷来也!”
自火雷爆炸后,徐平川就被父亲安排在牛大力身边护卫。此刻见寇如兰突然动手,便一提手中长枪,枪势如蛟龙出海,拦下寇如兰的攻势。
不料寇如兰长袖一圈,轻纱如长蛇一般缠住徐平川的长枪,往自己身前一带。
徐平川忽觉一股大力袭来,刚要运劲与之对抗,忽觉那大力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一身劲力,用到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