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绥清和杜韵庚一来二去也算是比较熟了。
其实杜韵庚这个人真的不太爱主动搭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主动抛出话茬,然后他跟着接几句话。
起初的时候他只爱两三个字两三个字地往外冒,没几次下来他自己也觉得太过简短的回应好像不太礼貌,便开始尝试着把简单的几个字换一种更长的说法说出来。
傅绥清当然是开心的,时常感觉他这样还挺有意思的。杜韵庚看着是一个酷哥,冷冷的酷酷的,但相处下来后就会发现,在一些不太引人注意的细节上他是有点反差的呆的。
因为星期六放学的时间和平常不一样,所以大课间就直接取消了,只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也就是那个课间,杜韵庚去办公室问物理题了,程明术一边啃着从小卖部那买来的鸭脖一边跟傅绥清说:“傅哥,刚开始我还以为你不待见我杜哥,结果这两天下来你们还聊的挺好的。我杜哥平常话那么少的一个人,现在跟你说话的句数居然比跟我说话的句数还多。”
当时傅绥清正在写化学题,听着他怨妇一般的哀怨只觉得聒噪,根本不想理他。
程明术见她不理人,继续叨叨:“你看你现在也是,根本不跟我说话了,想当初咱俩在那边坐着的时候聊的多开心啊。”
“程明术,你再吵我做题我真的会动手打你。”
说这话的时候傅绥清抬起了头,一抬头就看见了程明术满嘴的油。
她很嫌弃地看着程明术,然后从抽屉里抽了张卫生纸出来,直接往程明术的脸上糊。
“你能不能注意点你的形象,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我朋友,真丢人。”
程明术拿起盖在自己脸上的那张纸擦了擦嘴,“有我这么乐观开朗的朋友你应该感到荣幸。”
傅绥清朝他假笑了一下,接着埋头做自己的题去了。
临着还有两分钟快上课了杜韵庚才拿着练习册从办公室回来。
程明术一见他回来了就又眼巴巴地凑了上去,“杜哥,我和杨江下午要去体育场打篮球,你和我们一起去呗。”
他刚想答应,但又想到了杜颂风让他回家去吃饭这件事。
“下周吧,我这周有事。”
程明术以为这是他不想和他们一起去玩的借口,还不死心的说:“哎呀,我的杜哥啊,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推了吧,你私下还没跟我们一起出去玩过。”
“这周真有事,下周一定跟你们一起去。”
最后程明术只能愁眉苦脸地放弃这周拉杜韵庚一起出去玩的念头了。
“不过杜哥啊,”他话题一转,把一直以来的疑惑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老是戴着口罩啊。”
提到的这个话题傅绥清也一直很想知道,于是她停下手中的笔,看向杜韵庚。
原因他不太想跟别人讲,只是说:“其实也可以不戴。”
“那你摘下来呗,就现在摘掉。”程明术接到。
两双眼睛就那样仔仔细细地盯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
特别是傅绥清,他看她那眼睛亮闪闪的,感觉她好像还挺——期待?
好巧不巧的上课铃声响了,吴岩松抱着几本本进了教室。
班主任的课当然得谨慎谨慎再谨慎,程明术和傅绥清都迅速端端正正的坐好了。
杜韵庚没他俩反应那么快,还愣了几秒才默默的把目光挪到吴岩松身上。
“好了,大家把昨天的练习卷拿出来,还剩最后一道大题没有讲,讲完了我们再复习新的内容。”
教室里的课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家都很快进入了学习状态。
化学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有点难度,饶是像程明术这种上课不怎么用心的人这会儿也不敢开小差,生怕刚出神一秒下一秒就跟不上了。
傅绥清也是,听的认认真真,笔记每个步骤都写的很详细。
一道大题几乎用了半节课的时间才讲完。
吴岩松收了卷子,从拿进教室的本里找出了化学练习册,“现在把你们的化学练习册拿出来,快速把96页的选择题做了,做完了我们评讲。”
傅绥清把刚做完笔记的卷子随手放到堆在桌子上的几本的最上面,然后埋头在抽屉里找化学练习册。
周围的人都开始做题了,她把抽屉里,桌面上,包里都找了,就是没找到化学练习册。
尽管她坐在最后一排,吴岩松坐在讲台上还是一眼就能看见她还在东翻西找的没有开始做题。
“傅绥清,你还没找到你的练习册吗?”
吴岩松一开口把她吓得一激灵,有同学转过来看着她,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好像忘带了。”她愣生生地回答。
本以为会被吴岩松批评几句,没想到今天吴岩松难得的心情好,也没训她,“那你跟旁边的杜韵庚一起看吧,自己也拿本子做一下。”
“好。”
她这下才是这节课上课后第一次去看她那“半个同桌”。
杜韵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口罩摘了,听完吴岩松的话后也去看她。
那张好看的脸就这样没有遮挡的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一对视,杜韵庚很快就把视线收回去了。傅绥清也觉得气氛略微有一丝丝的尴尬,但她看着杜韵庚时却发现他的耳朵——红了。
傅绥清挪着凳子坐到他身边,杜韵庚往旁边挪了点给她腾了位置,还把练习册朝她面前放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