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早上点多的时候,包自立醒了,上一下厕所,回来躺在床上,整个人心中有点累,就是那种没了心劲的体现。明明身体很健康,却什么都没有力气做的样子。
沈秀娟问他:“昨天你给我说的那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当年还是蒋栓牛的时候,经常拿石头砸包自立,拿棍子敲打他,和一帮小孩子欺负他,那时候他孤苦无依。两行浑浊的泪水挂在脸上。村里大人看着也只是笑着,没人觉得那场面有问题。”
包自立细细想来,发觉那时的村子仿佛成了地狱,什么不正常的都成了正常的。
“因为我后来读了大学,在外地工作。当包自立过了60岁的时候。邻居那些小朋友还和我当年一样欺负他,村里的大人也放任不管,觉得那是一个乐子。小孩子嘛,欺负一个无儿无女的绝户老人怕什么?怕老天打雷吗?笑话!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包自立根据记忆,将老鼠药投进了有小孩的几户邻居家水缸里。那几家人吃了那水,全家死绝了,救都没救下来。另外对面的小孩也被他给用糖果哄到家里,用菜刀残忍的杀害了。那时,案发了,大家才知道这老人一直在给大家机会。而大家非但没有救赎,却任由欺辱成了一种生活常态。而老人的结局很不好。”
包自立冷静地仿佛在讲着不相关的故事。
“那年,我在外打工,工作也不是很顺心,听到这样的消息内心久久不能释怀。加班出事后就穿越过来了,过来之后刚好是包自立的爹去世的时候。这是为什么母亲回忆来说,他儿子吐出一口血之后,整个人昏迷后,摁鼻子人中救醒后,跟之前变了两个人的原因。”
沈秀娟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谁说不是呢?县城的摊子已经铺开了,你照看着。最近我有点累,没心情赚钱,我想回农村看一下,过几天舒心日子,尽量的还一下以前的债。今天我买点零食买点菜和肉,想回去一下,咱家的孩子在家留守太久了,想陪陪孩子,陪陪咱母亲,另外再把蒋栓牛的爷爷再看一下。从此以后我们就有两个家了。知道这个秘密就可以了,没必要告诉别人。”
包自立没有明说的是,他不知道万一哪天蒋栓牛的孙子出生后,他还会不会存在于这具身体里。或许,那时他的寿命也就尽了。
明白人,不需要说的多详细。沈秀娟能在县城看这一摊子,也不是个糊涂蛋。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许多事,想不明白,也不知道结局走向会如何。
“那你回去打算怎么做呢?”
“我想将咱们家一部分财富散发出去,这样,让乡亲普遍富裕起来。特别是那些孤苦无依的,那老无所养的人家。让他们对这个村庄充满爱,心中温暖起来,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件了。不要觉得来了一趟人世间就和逛了一遍地狱没什么区别。我们先把温暖奉献出去,让他们冰冷的心感动起来。”
是啊,人生不能太贪心。现在这个老公已经陪自己六年多了。不能老是绑着他,让他的人生天天就是赚钱吃饭。
让他做一点该做事了。
这也是为什么包自立挑选沈秀娟以后,生活中越来越离不开她的原因。她会一直鼓励自己的男人,安慰自己的男人,帮助自己的男人成长。她是一个成长型的女人。不是一个享受型的女人。
不像那王喜娟,那个女人,只是一个喜欢享受的女人,就像潘金莲一样,人生高开低走,最终也没落个好下场。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呸,好好地想她干吗?
“好,老公,决定了就回去,我支持你。县城的生意我可以维持现状,你以后在家心情好了可以下来继续将它们做大做强。只有解开你这个心结你才能生活的开心快乐。放心,我也能顶半边天,不是那种娇弱的女了。你打下了这片江山,我一定会将它守住的。”
包自立将县城的事顺便安排一下,最后给沈秀娟说:“尽量将男孩子放出去送家具收家具。订价的事交给九舅舅的儿子。我们要将他培养成二手家具店的店长。以后小妹出嫁了,就让他来接班吧。不能让他成为一个普通的人。”
包自立坐着包美丽送面粉的车回到农村老家。母亲沈桂兰看到儿子下县城没有三天又回来也没有太在意,嘴上说问他,是不是放不下个小孩。
岳母见女婿脸色不大好,给沈桂兰使了几遍眼色,让她不要说话,让人回房间休息。这亲家,怎么还没自己一个外人关心自己的孩子。
包自立一觉睡起来,扒拉下挂在身上的儿子铁蛋,带着铁蛋来到老苹果园,有些故事注定还是要发生在这片黄土地上了。
看到蒋有权准备用土坯将门垒起来,这时候包自立说可以到老窑洞把那个门扇门框拆一副上来。两个人将门拆下来,然后装在这里。这样就不怕雨打风吹了,不会说有小动物跑进来。
“老弟你回来了,是不放心我还是?”
“说的哪里话。最近在县城住的感觉到有点累了,想回来住一段时间,休息一下,陪我聊聊天吧。”
“行,
你不抽烟我这都没法招待。那我先装一锅旱烟,我们边抽边聊。”蒋有权将烟枪伸进布口袋,摁瓷实,划了根火柴点着火。
“你算过没有,我们村上有多少那老无所依的老人?就是说只有女儿或者女儿出嫁了,身边没有儿子或者说孤苦无依的老人?”
“上头村里有三个老人,咱们下面村好像也有四五个吧?”
“对,这些现在光景比以前好多了,大家普遍还都比较穷。”包自立凝望着远处的荒山,山上牛羊每天都过一遍,连草都长不高一茬。
包自立自言自语:““我也没事,我想送钱给他们。你看到我这个老窑洞了吗?现在院子里的草都有一人高了,我想把这个窑洞给填平了来种庄稼。这个活就不给你了。但是我想找这些村里最穷的人家或者这些没儿没女的人过来做事。当天干活当天发工资,你看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不能全部找这些,要掺合着普通人。不然会被有心人看出来,知道的说你一片好心,不知道的会说你图谋不轨。有时候好心会办坏事。”
“还是老哥你在农村待的久,与人打交道各方面注意的多一点,要不是你,眼下我也有了一个伪大善人的骂名了。”
两人坐在地边上,吹着凉风闲聊着。
“唉?大哥你一个人?”
“我那碎娃娃吃了个苹果跑回去,一会儿给我来送饭来。”
“你看这人还禁不住念叨,你瞧,那边你娃给你送饭来了。”
包自立看到是一个大碗口盖着一个小碗,用一方手帕扎紧,外面套一个袋子,小孩提在手里又拎着一个可乐瓶子,里面装热水。
这会儿蒋有权和包自立合伙把门装好了,土坯垒好,和好麦草泥浆砌好了墙。就是把门装上的话,小窑洞里有点黑。他们装的正面墙上没有大窗子。
蒋有权用䦆头在墙壁上挖了个洞,放煤油灯,晚上点煤油灯,这样的话也不怕黑了。
“你先吃饭,那个我吃过了,我和你家的小孩耍一耍。”
“过来,叫叔,我给你吃糖。一声叔一个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