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公安,安室透觉得自己和普通警察最大的区别就是善用一切不合法的手段侦查。
因而今天的秘密调查,他就采取了最原始的一种违法行为——偷。
他趁着档案室老师吃中午饭的空档撬开了锁,悄悄地溜了进去,然后迅速地打开了电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跟在后面的柯南有些心情复杂。
“安室先生之前到侦探事务所调查也是这样吗?”柯南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
“啊,”安室看了一眼柯南,总有一种带坏小朋友的罪恶感,“小朋友请不要学习,这是公安警察的恶习。”
“……”柯南没再说什么,两个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电脑屏幕上。
安室打开档案系统,输入了“高桥鹤子”的名字,出来的却只有入校登记,他仔细看了看,发现当年的档案都是纸质的,没有录入系统,似乎是在高桥入校后第三年才改为电子存档。
这下糟了,安室叹了口气,但天无绝人之路,他们又发现后面标注的小字——之前的档案都有纸质备份,存在楼下藏室。
安室拍下高桥鹤子的学号和没什么用的入校记录,随后离开档案室,转头走向藏室。
藏室也没有老师,故技重施,顺利潜入。
两人简单分工了一下,便各自查找起来。
藏室分类规整,不一会儿便找到了。柯南原本等着安室打开档案,却发现这位公安先生根本没打算在这打开。
“……”柯南似乎是有点无奈,但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安室先生一路离开了藏室——夹带着高桥鹤子的档案。
再次回到室外的时候距离安室进入行政楼只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走出门口的时候安室和柯南刚好和档案室的老师擦肩而过。
“好了,把你知道的给我说说吧。”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后,安室挑了挑眉,说道。
柯南也不傻:“我已经展示了我的诚意,反而是安室先生,很有空手套白狼的嫌疑啊。”他说着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档案袋。
“你今天已经知道我调查的是谁,我不可能放任你自己去调查这件事,”安室耸肩,面色放松,“真是个狡猾的侦探,那为表我的诚意,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只是一个故事哦,希望你不要过度解读。”
柯南笑起来,表示理解,洗耳恭听。
于是安室详细讲述了有关于高桥鹤子案的前因后果,但是省略了其中和组织有关的部分,只留下了高桥鹤子的死因,背调和一些疑点。
如此一来他不觉得只得到片面信息的柯南可以得到突破性的结论,自然也就不会继续深入调查这件事。
果不其然,听完这信息少的可怜的案子后,柯南陷入了沉思,安室见他这样便不再打扰,在一旁拆开了高桥鹤子的档案开始查看。
档案里东西和他给柯南的线索一样少的可怜,除了所有学生统一的资料,就剩下了毕业论,休学申请,助学金申请和课题组清退通知这几份档案。
以年级第一入学的孩子,却在遭受变故后先后休学,被课题组放弃,甚至最后毕业论都是大改了一次方向之后才勉强通过,这一切让人觉得颇为可惜,只能感叹天妒英才。
安室看完整份档案,除了休学和助学金那部分,感觉其他对调查并没有什么帮助。于是他记下休学时间,准备仔细调查一下她是不是这段时间和组织扯上关系的。
他要收起档案的时候,才发现柯南已经盯着他放在一边的一份资料很久了,于是他抬头看向柯南,问:“发现什么了吗?”
柯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出了一个问题:“安室先生心里对于她的分身是谁有猜想了,对吗?”
安室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措手不及,怔了一下。
这一瞬间的犹豫被柯南敏锐地捕捉。
于是柯南心里有了答案。
安室见柯南一副了然的表情,便没有否认,大方承认道:“没错,我是有一个怀疑对象,你……怎么发现的?”
“从安室先生调查的重点不是所谓‘分身’推理出来的,再让我猜猜,安室先生正是因为怀疑这个‘分身’可能是组织成员,才想要调查高桥与组织的关系,是吗?”柯南笑了笑,并没有对安室的隐瞒有什么不悦,只是继续推理。
虽然柯南的推测和情况有一点点出入,但没必要把事实全部告诉他,于是安室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又说:“你得出的结论如果也是她和组织有关,那就不用再问了……这部分你不能参与。”
“不,不,恰恰相反,安室先生应该没有给我完整的信息,但这正好歪打正着,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柯南沉声,“如果我一开始就得知组织的关系,反而可能会被蒙蔽和误导。”
只见柯南指了指高桥鹤子的毕业论:“不知道安室先生有没有注意到这一份毕业论?我刚已经把这份论拍下来问了一个朋友——不用担心,她绝对不会泄露出去。”柯南说完就急忙补充。
“我的朋友就是生物方面的专家,她看完后说,高桥鹤子前期的题目偏向生物方向,不,不能说是偏向,她非常的‘专’,包括课题组的选择,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几乎有点固执的天才,认准了这条路就不打算回头,就算可能延毕她也要坚持研究。”
说着柯南拿出课题组和论那两张档案,先是翻出了初稿,给安室指了几个细节,然后又翻到了学院的印章处。
“再看这个日子,她论的初稿是休学之前提交的,而休学回来之后,她直接放弃了之前的方向,转向了材料方向,这个方面的研究一直以来都很热门,是大多数追求毕业的应届生的论选择。虽然在这个专业里这种更改方向并不罕见,但是对于这个早已经决定在某个领域深耕的天才,这种改变……”
“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安室接着说。
“课题组的清退通知也可以证明,‘因研究方向争议’,这句话既可以看做托辞,也可以看做真实原因,如果结合这份论看来,第二种猜想可能性比较大。”
“再看看这一份助学金,”柯南又抽出一张纸,“有东大补助的同时,还有助学贷款和民间自发捐助,甚至还有课题组补助,这么算下来她一年大概拿到了三百万日元,可她却宣称姐姐送到医院不久就因为没钱救治,错过了最佳时机……”
“这一点存疑,但不是没有可能。”安室分析。
“我也只是提出一种假设,”柯南说,“我更倾向于她在治疗初期勉强可以支付得起,但后来逐渐入不敷出,所以她休学打工,但至于她为什么后来声称心理原因休学……可能是她就想造成她姐姐不治而亡的假象。”
说到这里安室如果再不明白那就太迟钝了。
“你认为,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安室眯了眯眼,他心里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他对于柯南思维的跳跃和缜密感到惊叹,同时又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这刻意隐瞒竟引出新的调查方向,也不知道该好笑还是感慨。
柯南笑了笑:“这回我和安室先生想的应该是一样的了。”
安室听到他这话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你真是……哈,算了,这样的话,今天的调查就要继续了。走吧,小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