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8小时,一场平地而起的风波消散于无形,仅有的一点余威大概体现在1只小h侠不断增长的人气上。
“我这几天没上网,刚才打开微博还以为有人给你买粉了呢。”唐熙在电话里扯着嗓门嚷嚷,“出那么大事你也不喊我,到底是不是朋友啊?”
易晖笑着道:“那会儿你该睡了,解决的时候你可能还没醒,再说也没必要多让一个人心烦。”
唐熙懊恼地咕哝:“我又不是别人……哼,都怪那个混蛋。”
“哪个混蛋?”
提到这个,唐熙又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说:“就、就一个混蛋,坏得很,我们不说他。”
易晖这回一反常态没让他轻易揭过去:“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啊?谈恋爱?没有啊,现在满地飘零,哪有什么恋爱给我谈啊哈哈哈。”
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欲盖弥彰,易晖叹了口气,说:“是那个杨成轩吗?”
那头沉默片刻,终是没再回避,低低“嗯”了一声。
易晖问:“不敢告诉我的原因是什么?”
唐熙像个被家长质问早恋的未成年:“就、就你也知道嘛,他这个人有点花……”
“我知道的也都是你跟我说的。”易晖不留情面地道出真相,“既然知道他花心,为什么还……”
想起先前两人似乎只是暧昧关系,在山上那次两人待在一块儿过夜,质变说不定就是在那时候发生的。易晖有些自责,心想如果早点提醒他,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么一遭了。
与他的态度截然相反,坦白之后的唐熙十分豁达:“这有啥,谈恋爱嘛,又不是奔着结婚去,管他最后成不成,就当学习恋爱技巧积累经验咯。”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易晖总觉得唐熙在逞强,于是过来人般地提醒了几句,让他不要陷得太深,没想到把他给逗笑了:“你这老气横秋的口气,怎么那么像我导师?”
易晖心道我实际年龄确实比你大一点啊,走过的弯路也比你多,明白再理智的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会不由自主地深陷。
何况他们俩怎么看都不像理智能凌驾于感情之上的人。
“放心啦,我心里有数。”唐熙随便对付过去,机智地把话题转移到易晖身上,“不过我看你也没好哪儿去啊,别以为我没看见,那个叫什么哆啦哼哼的,你在跟他搞网恋吗?”
这番拷问来得太过突然,睡了个午觉起来,易晖还满脑子“网恋”,看到哆啦哼哼发来的午间问候和盒饭照片,脸上无端地发热。
他打字回复:不是都该放假了吗,你们公司还上班呀?
临近春节,各大新闻头条都是关于返乡高峰的报导,隔壁邱婶家在市里念大学的大儿子也回来了,镇上家家户户都热闹起来,易晖上午还帮江雪梅灌了香肠、做了手打年糕。
以前在易家,即便是过年父亲也很少回来,和母亲两人吃完一顿冷清的年夜饭这个年就算过去了,所以这是易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浓厚的年味。
哆啦哼哼:嗯,加班。
易晖摇头叹息:资产阶级惨无人道压榨劳动力[可怜]
哆啦哼哼:求安慰。[可怜]
难得见他发玫瑰花以外的表情,易晖的心软成一摊水,当即刷了一排[拥抱]表情发过去,说:乖,加班至少有钱拿!
说出去大概没人信,从前在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小少爷换了副躯壳竟成了理财小能手。易晖现在除了会赚钱更会省钱,前阵子微博会员到期也忍着没续,等到年底大促打折一口气买了一年,算下来省了好几十块,那天开心得他多吃了整整两碗饭。
吃穿用度也不铺张,江一芒从s市回来给他捎了瓶安神精油,打开盖子一闻,是他最喜欢的花果甜香,生怕开着盖子挥发太快,当天就在瓶口塞了一团海绵。
这会儿刚好想起来,还不忘拍给哆啦哼哼看:我妹妹送的,哼哼你能帮我查查这个多少钱吗?
江一芒说商店打折买一送一,到他手上的时候商标和价签都没了,毕竟从前用惯了好东西,易晖嗅了又嗅,怎么都觉得这东西不便宜。如今哆啦哼哼在他的印象中又多了个“博学多才”的标签,碰到这种难题自然第一个想到问他。
问完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去查价格了。五分钟后收到回复:不贵,十来二十块吧。
易晖惊讶:真的?[哆啦a梦吃惊]
哆啦哼哼:真的,骗你是小狗。
面对这样的“毒誓”,易晖瞬间打消疑虑,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
自从抄袭事件过后,他就无条件信任哆啦哼哼说的每一句话。强者总是令人钦佩,再加上那股没来由的熟悉感,哪怕隔着网线犹如隔着崇山峻岭,两人的关系仍旧日渐亲近,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翻了翻最近几条微博下面的评论,热评第一永远是哆啦哼哼和他的玫瑰花,难怪唐熙会那么想了。
易晖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害臊,开始扯话题:你今年在哪里过年呀?
哆啦哼哼:在家,我自己家。
从之前的聊天中易晖得知他有两个家,其中一个因为跟父亲的关系不太好很少回,另一个就是他口中的自己家,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住。
独守空房的滋味没人比易晖更清楚,想到大冬天的外面冰天雪地,哆啦哼哼一个小男孩却要一个人待在空旷的房子里睡冰冷的大床,下意识就觉得心疼。
稍加思索后,易晖抱着给朋友送温暖的想法道:你把地址给我,我给你寄点好吃的呀[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