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楼层,到小区里的小商店里买了几瓶啤酒,回来时看见一对年老的夫妇和一个年青男还有一个年青女人扛着大包小包正往楼上走。
“又是新搬来的?”我自语一句,跟在他们的后面。
“唉,遭罪啊,想不到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背景离乡。”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老太婆嘟囔一句。
“这都怪你,当初就不应该让君琪嫁给那个混蛋!”走在老太婆后面的老头说道。
“你囔什么囔,当初女儿嫁给他,你不是也同意的吗!现在才来怪我!”老太婆回头吼了句,老头立刻没声了。
“爸妈,都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眼,连累了全家…”后面那个年青女人说道。
他们说的是方言,可却正是我老家的方言!
好熟的声音!
君琪,好熟的名字!
“别说了,后面有人呢。”老太婆回头看了走在最后面的我一眼。
如果老太婆没有老花眼的话,她应该能认出我,可惜这老太婆老了,眼睛花了。但我却能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这个老太婆居然是那个三年前,我最爱的后来却背叛了我的女人的势力眼母亲!
我永远记得,这个老太婆当年阻止我和她女儿来往时,骂我的那些恶毒的话!我父母当年面对这个老太婆的咒骂,父亲对我吼“娃,你记住她骂你的这些话,如果记不住,就是在j掐个记号,你也得给我记住!她说你没出息,你要证明给她看看,咱们山里人不是孬货!”当年我的女人背叛我,这个老太婆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没想到三年后,却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与他们再次面对面。
老太婆的话,让她身后的三个人全部转过身,向我看来,而我也看着他们。
没有任何悬念,这个势利恶毒的老太婆都在这显灵了,那么那个有些窝囊的老头自然是她的丈夫,年青女人自然是那个曾把我伤得体无完肤的君琪,那个年青男人是君琪的哥哥。
“呵呵,好久不见啊。”我靠在楼梯护拦上,笑得无比自然。
“天…天寒…”君琪看清了是我,身体轻微的颤抖着,显得很激动。
“呵,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淡淡的说。
“是小寒?”君琪的父母也认出了我。
“别叫得这么亲热哈,咱们没那么熟!”我点起一支烟,嘴角含笑,但我知道我的眼神一定很冷。
君琪扔下包裹,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天寒…你真的是天寒?!我一直在找你…你还好吗?”
“多谢关心,托你们的福,我还活着。”我淡淡的说着,推开君琪的手。
眼前的君琪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清秀,动人,我努力控制着自己快要波动的情绪:“能让让吗?我赶着回家吃饭。”
“天寒,你还恨我?”君琪声音带着哭腔又抓着我的手。
“没有。我对陌生人从来不会有恨。”我再次推开她的手。
“陌…陌生人?”君琪颤抖着后退一步,捂着嘴说道。
我没有再理会她,掐了烟头,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小寒…”君琪的父亲叫住我。
“不要叫我小寒,小寒三年前就死了!”我扔下这句话,提着酒转身上楼。
不得不说,我这辈子遇到最狗血的事,莫过于一个曾经狠狠伤过我的女人来问我:“你还恨我?”
笑话,老子会不恨?你曾经送了老子一顶大绿帽子,还有脸问我恨不恨?!
有人说,没有爱,便没有恨。可我想说,曾经伤过,我会恨一辈子!
我承认君琪的出现,在我早已平静的心里再次激起了波澜,但我对她早已没有了什么狗屁爱!
我提着酒没有回家,而是上了天台,在天台狠狠的给自己灌酒,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记得当年我临上火车时,曾给君琪发过一条短信:今生一别,老死不见!
那时我在想,如果她能出现在火车站,能给我认个错,我就原谅她。可我在火车站从上午等到深夜,她也没有出现,我是流着泪,带着恨走的。
后来,听说她结婚了,听说她在朋友面前说我穷,没出息,那时我恨到了极点!后来我又不禁想,我的确穷,也没什么出息,于是又开始恨自己。
我就在恨她和恨自己之间痛苦的活着,用酒精麻醉着自己。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和她有再见的一天,却没想,人生这么狗血,在我快要忘记她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提着仅剩的半瓶酒,回到九楼,才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只得靠在门上敲门,而这时扛着大包小包的君琪一家,也出现在九楼。
不是吧!住同一栋楼也就算了,他们居然也住九楼?更想不到的是,君琪那个眼比天高的哥哥却掏着钥匙,走过来打开了我对面房间的门!
他们居然住在老子对面!
君琪见我靠在那里,走过来说:“天寒,你怎么了?又喝这么多酒?你身体不好,怎么还喝这么多酒?”
这话很熟悉,当然很熟悉。这话她以前总是在我喝了酒后对我说,为了她,我戒过烟,也戒过酒。
我没有理会她,又敲了敲房门,雾儿打开房门,看到有些醉意的我,连忙扶住我:“天寒哥,你不会是一路喝着酒上来的吧。”
“呵呵,一时没控制住。”我笑笑说。
“咦?对面有人搬来住吗?”雾儿看了眼君琪和对面屋子说道。
君琪看到雾儿也是一愣,:“天寒,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