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侧厅内,寸头男头部缠着厚厚一层纱布,躺在一张门板上沉睡着。
“队长,队长!快醒醒啊!”
迷迷糊糊之间,他被同伴的声音唤醒,睁开眼寻声望去,发现粉红栗子头此刻正趴在窗外。
看到寸头男终于转醒,粉红栗子头立刻说道:
“任务失败了,我都用鱼叉把怪异爆了头,可它依然保持着行动能力。”
“怎么可能?”寸头男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
“真的,它都一路追到九幽将军庙了。”粉红栗子头马上靠近窗户,脸贴着玻璃急声说道:
“这会儿就在院子里徘徊,我是翻墙进来报信的。”
“那你还趴在那干什么?快进来啊。”寸头男忍着疲惫急声回道。
“……”
粉红栗子头瞬间沉默了下去,脸上出现了某种异样,线条一根根扭曲起来,形成充满恶意的狞笑。
他随后狞笑着抬起头,露出套在脖颈上的一圈麻绳。
“你!”
看到这一幕,寸头男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惊恐,身体在莫名的寒意中剧烈地颤抖。
侧厅这处房间,陡然陷入了沉寂而昏暗。
下一刻,粉红栗子头被麻绳吊得升空而起,倏忽消失在窗外。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而畸形的身影,灰白色的皮肤仿佛罩着一层肮脏纱布,以双手代替下肢站立在窗外。
它脸上的五官都是黑窟窿,一束束麻绳延伸出来,随着阵阵阴风摆动,犹如引魂的黑幡。
额头处赫然插有一根鱼叉,但是这件武器显然没有对其造成严重伤害。
怪异缓缓低下头,用眼部那双黑漆漆的窟窿,无声凝视着寸头男。
然后,抬起干枯瘦长的左手,轻轻向前一推。
轰隆——!
本应该坚实的墙壁如豆腐块一般迅速坍塌。
怪异也随着漫起的沙尘一起同消失。
下一刻,它身影再度凝聚成型,出现在寸头男所在门板前,将挂满了麻绳的巨口张开到极限——血盆大口眨眼间超过了篮球大小,狠狠咬向男人的头颅。
咔嚓——!
……
苏晨用力揉按人中穴,终于把晕眩感压制了下去。
可是人刚一清醒,脸色却陡然大变。
因为意识空间内的劫力居然疯涨到了九十往上,而且增幅速度还在不断变快。
再望向窗外,那个徘徊在院子里的畸长身影已经没了。
呼——!
下一刻,侧厅的房门轰然坍塌,阴森可怖的气息像是高压水枪一般长驱直入。
整个大殿似乎被这道阴风笔直贯穿,各种物品的滚动声和气流急窜声交织成一片,连室内盆景的叶片都被风力吹得脱离枝干,噼里啪啦砸在墙面上。
首当其冲之下,苏晨感觉自己仿佛孤身一人掉进了无边无际的死亡旋涡里,真真实实感受到了大量枉死者的怨念。
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被怨念压成了平面,所有内脏都从七窍里喷了出来,思维似乎是濒死时残存的意识,随时都可能烟消云散。
蕴含着浓郁死气的阴风中,怪异的身影悄然浮现,抬起一只手直接抓住了距离最近庙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