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乳母家人的尸体,找到了。”
白日里睡太多,宜修实在睡不着,半躺在床上看着,听见剪秋这个消息,并没有觉得很惊讶,毕竟,这些事情,她已经预料到了。
“那趁现在夜深,带她过去看看吧,也哭一场,至于真相,她说不说也无所谓了,反正,是谁你我心里都明白。”
“是,主子,夜深了,主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嗯,去吧。”
宜修放下手中的本,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心里想着现在的计划到哪一步了,掐着时间,应该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毕竟,看费氏的情况,极大的可能是会足月生产。
剪秋领了命,带着堵上嘴的乳母从王府后门偷偷出去上了马车,乳母不知道带她出去干嘛,心里有些害怕。
“是不是很好奇,这么晚了,带你出来干嘛?”
乳母虽说不了话,但活动还是可以的,微微的点了点头。
“福晋大发慈悲,让我带你去见见你的家人。”
剪秋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乳母,嘴角微微勾起,明明说出来的话温声细语,却像银针一样一针一针的扎在乳母心上。
乳母此时害怕的流下了眼泪,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堵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绑起来的身子不断扭曲挣扎。
剪秋看她有话要说,伸手拔下了塞在乳母嘴里的破布条子,示意她有话就说。
“剪秋姑娘!你饶了他们吧!”
“他们是无辜的啊!”
“求你了!我给你磕头!”
“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姑娘,求求你了,你就放过他们吧!”
乳母不停的磕着头,绑起来的身体跪的歪七扭八的,但是头是一下不停的一直磕,嘴里不停的求情。
“你求我也没用啊,我又不能对他们做什么了。”
“剪秋姑娘,你带我去见侧福晋,我去求她,你让我去见她!”
乳母听着剪秋的话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剪秋做不了主。
“你是说你要去见柔侧福晋?”
“不是的不是的,是…”
“我们主子,如今是府里正儿八经的嫡福晋,可不是从前那个侧福晋了。”
“是是是!嫡福晋!嫡福晋!剪秋姑娘,你大发慈悲,让我见见嫡福晋吧!”
“你见到嫡福晋也没有用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又没有办法。”
说话间,已经到了地方,马车在一个小屋门口停了下来。
剪秋看着乳母邪魅一笑,让小厮把她拽下来,带了进去。
小厮也是懂事,打开门一脚把乳母踹了进去。
屋内放着三个草席,里边显然能看得出来裹的是人。
给乳母松绑后,乳母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打开草席的手止不住的发抖,打开第一个她就忍不住放声大哭,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里边裹着的,正是她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孙子。
“可惜啊,我们一直苦苦寻找的人,最后在乱葬岗找到了,但是我们福晋慈悲啊,让人给尸体带了回来,怎么说这都是您的家人,多少该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