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义侯府。
沈确回房换了一身衣服,青墨告诉他,母亲和舅母她们已经在主屋候着他了。
还未及近处,远远地就听见屋内传来嬉笑声。
“表兄!”
沈确刚出现在门口,就被眼尖的时序发现,他欢脱地跑出来,热情地将沈确抱住。
江时序比沈确小两岁,常年跟着他父亲远离王都,每隔几年才能随母回来探亲,他与几年前相比已是大变样了,小胖墩长成了肆意张扬的少年郎,沈确都差点没认出来。
与江时序打完招呼,沈确走进屋内,向母亲和舅母问好。
“表兄。”站在乐阳夫人旁边的江时微柔声喊道,她两眼低垂,脸上带着两抹娇羞的绯红。
沈确看着她点了点头,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做过多停留。
“阿确最近在忙什么呢?我们都到了好几日了,都不见你的身影。”舅母宋夫人寒暄道。
“舅母见谅,最近案件缠身,阿确绝不是有意怠慢舅母的。”沈确略表歉意地说。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宋夫人一边笑着说,一边招呼沈确赶紧坐下,话语里哪里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几年不见阿确,倒是越发生得一表人才了。”宋夫人打量着沈确,心里甚是满意。
“谢舅母夸讲。”
沈确话音刚落,乐阳夫人就乐呵呵地笑道:“可不是嘛,阿确对嫁娶之事一向是不上心的,时间久了,媒人送来的庚帖也就少了,不过前几日,大家都说阿确去静安寺求姻缘了,看来是铁树开花了,这几日啊,媒人送来了好多适龄女子的庚帖,都快看不过来了。”
沈确:“......”
他去静安寺求姻缘的流言究竟是谁传出来的?
“都是假的,我确实去了静安寺,但不是去求姻缘的。”沈确解释道。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你也不小了,这议亲的事也确实该提上日程了。”乐阳夫人说。
宋夫人在一旁含笑应和着,“确实如此,我此次回来探亲,也在为时序和时微的婚事犯愁,还想有劳妹妹为你这两个侄儿侄女寻一门好亲事呢。”
“娘。”江时序有些不满地唤道,但又不好在乐阳夫人面前表露得太明显。
“行了,行了。”宋夫人转头又对沈确说,“阿确,麻烦你带着时序出去转转吧,想来大人们闲谈他也是听不进去的,倒扰了我们闲聊的兴致。”
“好。”
沈确回答完,便与江时序不做丝毫停留地走了出去,这种闲谈他也听不进去,能有机会离开,他求之不得。
一提到亲事,他便想起林雨芝,差点没被她气死,究竟什么叫“喜欢就要在一起吗”?倘若互相喜欢,那定然是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能说出这样的话,说到底她还是不够喜欢,可是为何她又能将喜欢轻易地说出口呢?
宋夫人和乐阳夫人等到沈确他们离去,便开始无所顾忌地聊天。
“我就说阿确和时微是郎才女貌吧。”乐阳夫人笑着说。
“是是是。”宋夫人亦是笑得合不拢嘴,提议道:“那这亲事,咱们就就此定下?”
“娘!”一旁的江时微满脸羞红地唤道。
江时微来这几日,虽未见到过沈确,但宋夫人与乐阳夫人不止一次谈论她与沈确的事,本是没什么的,但是当她见到沈确,她竟真的有些害羞得不敢直视他。
“阿确的婚事我可做不了主。”乐阳夫人无可奈何地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怎么会做不了主呢?”宋夫人笑道,只认为乐阳夫人在说笑。
“阿确这孩子太有主见了,我们这些长辈也左右不了他的意见,不然这婚事也不会拖到如今了,还有陛下很喜欢阿确这孩子,将来怕是要赐婚的。”乐阳夫人解释道。
宋夫人闻言面露难色,“那,这该如何是好?”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撮合这两个孩子,若两个孩子真能两情相悦,想必陛下也是极满意这份亲上加亲的婚事的。”乐阳夫人说。
宋夫人也觉得是一个好法子,认可地点了点头。
乐阳夫人与宋夫人说完,便拉起江时微的手,说道:“时微,这一段时间尽量与你表兄多接触接触,你们本就是表兄妹,关系必是比旁人更亲近些,阿确是块木头,你就多主动些,你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怎会不招人喜欢?阿确只是还不了解你。”
“时微记住了,姑母。”江时微乖巧地回答道。
乐阳夫人对江时微甚是满意,到底还是要疼自家的孩子,所以她才将媒人送来的那些庚帖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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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