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
“流波山”,
陆鸿忽然想到什么,忽地站起身道:“大帝想要复活的人是鲲鹏令计千秋?”,
大荒时期的人族先祖都已得道飞升,后世的高手中能与紫薇大帝比肩的只有鲲鹏令计千秋,只有他值得紫薇大帝亲自出手,也只有他能再护佑神州三千年。
九眼魔君点头道:“不错,大帝想要复活的人正是鲲鹏令计千秋,当年大帝坐镇仙界,计千秋护佑大荒,这才保得两界无虞彼岸众王也不敢轻举妄动;计千秋不幸罹难后所有的压力就都落到了大帝的肩上,这近万年来他太累了”,
陆鸿道:“可是计千秋前辈已经死了近一万年了,怎么可能...复活?”,
据剑枭所说,鲲鹏岭计千秋是在平灭尸鬼之祸后死于巫族尸桀女之手,那可是距今九千多年前的事了。
九眼魔君道:“听说当年计千秋是中了巫族的剧毒,却以盖世修为压下毒患,毁了半个巫族,这才带着巫族圣女紫苑回到流波山;有人说他后来毒发,坐化在流波山,也有人说他找到了解毒的方法,但一身修为却受损极大,便在流波山上了却残生;也有人说巫族圣女紫苑直到死时仍在寻找复活计千秋的方法...种种说法不一而足”,
“这些说法也无法证实,九千多年了,东海的地貌早已经面目全非,东海流波山的具体位置也已不得而知,恐怕没有人能再找到它”,
陆鸿道:“东海虽然险恶,但也只是对寻常修士而言,紫薇大帝的神通早已超出我等能够理解的范畴,东海的巨妖海兽怎有可能伤的了他?但大帝的分身已经去往东海这么多年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九眼魔君点了点头道:“按理来说,以大帝的神通自然可以在东海上横行无忌,但这么多年来还没有消息......”,
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也不知是为什么,或许计千秋坐化之前布下了什么阵法,流波山封山以后连大帝也无法找寻罢”,
陆鸿道:“罢了,这等大事不是我等能够参详的,倒是那魔神若是逃了又是一桩麻烦”,
他一语成谶,片刻后老树妖便回来禀报,那只魔神已经逃出了鬼莽森林......
......
北域,边关之内衰草萋萋,偶有村落林立,大多数的地段则是山林密布,杂草丛生,由于这里地广人稀,许多山,许多森林连名字也没有,更不必说村郭酒舍这类旅人能够落脚的地方了。
高大的树丛里,一只巨大的蛤蟆趴在地上,它通体呈暗红色,宽背大口,背上的疙瘩每一个都有磨盘那么大,这等庞大的体型纵然是森林中的王者见了也要胆寒,所有偶有熊罴虎豹等猛兽途径此地时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体如筛糠。
这只巨大的蛤蟆却把短小的两个前肢点在下巴的囊袋上睡得正香,两个腮帮子一鼓一鼓。
蛤蟆的背上有一名少女,她穿着青色短衫,怀里抱着一柄木剑,熟睡时嘴巴动了动,好像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好半晌醒来时才发现口水已经流到了衣领上。
“啊...啊啊啊”,
醒来的少女忙用袖子擦去嘴边的口水,四下里看了看,见是身处在一片茂密的山林之中,远近都没有人烟,这才腼腆地吸了吸鼻子。
座下的大蛤蟆也睁开了眼。
“喂...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少女站起身看了看远方。
蛤蟆嗡声道:“你想要到哪里去?”,
少女想了想,没有回答,又抱着木剑颓然地坐了下来。
蛤蟆道:“袁老道让你去找那个叫陆鸿的小子,你起了个大早,赶了趟晚集,到北域时那个小子已经走了;之后又磨磨蹭蹭,明知道他去了渡厄海也不去找他,偏要往回走,往回走又不要回拜剑红楼,哼,老夫已经陪你在这里瞎耽误功夫有一个月了”,
“哼,我才不要去找他”,
独孤伽罗扁着嘴不服气地靠在他背上软软的肉疙瘩上,怀里抱着木剑。
那个家伙现在一定神气的很,哼,什么天下第一剑,红尘剑阁阁主,小陆阁主......好处全部都让他给得了,也不知道他是走了什么运。
想到这里又有些沮丧,她一直以为论天资自己与陆鸿是差不多的,在江南的时候虽然他起初是很厉害,但教自己剑法不到一个月后两人就斗得难分高下了,如果不是他有天地人三剑和剑雀开屏,赢得会是自己。
天地人三剑也没什么了不起,自己悟出来的小青龙剑招也很厉害啊,在中州的时候她的修为和陆鸿已经很接近了...但现在好像差距越来越大了。
尸鬼之祸前,听说陆鸿在北域有难,她心急如焚,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往北域赶,熟料她赶往北域的时候陆鸿却一路向东,两人打了个照面就这么错开了。
再然后就听说尸鬼之祸已平,小陆阁主的名字传遍神州,风头已经远远的盖过了同龄人,别说自己,就算是当年的中州十杰,丙字名人榜上的十大高手,甚至是楼主,副楼主也已经无法与他向媲美...她可不想看到他那副神气的样子。
孙瑶现在一定也很得意,她和陆鸿一手创立的红尘剑阁已经是赫赫有名的一方势力了,陆鸿是阁主,而她则是名正言顺的副阁主......
“哼,可恶”,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不是滋味,伸出脚用力地踢在前面的肉疙瘩上。
“臭丫头,你踢老夫干嘛?”,
“哼”,
她紧了紧怀里的木剑,双眼中忽然一动。
这时的山林里无声无息,猛兽摄于蟾蜍老妖的妖威早已逃出了十里方圆,惊起的鸟雀也早已经飞走了,但她却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被什么东西盯着一样,让她感觉如芒在背。
一转身,看见后方的最高的树梢上立着一道白色的人影。
那个人抱着手踩在树梢之上,正以一种凛冽的目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