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脸上嘴角的喜悦一时之间凝固住,看着眼前有些火药味十足的场面,眨了眨眼,不知作何反应。 “你吃炸药了?火气这么大!”安瑾微皱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栀罗,他记得这阵子他出差,根本就没有机会惹到她吧。 栀罗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幽幽感叹,“没有,我怎么敢和安少生气呢?” 随即歪头看向管家,“管家伯伯,麻烦安排人帮我收拾一下客房,我今晚突然好想睡客房。” 管家愣了一下,随即默默抬头看向少爷,这是要和少爷分房睡? 栀罗调侃着说道:“怎么,如今这家是要换女主人了?还是我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了?”语气虽然随和,但是漂亮的眸子望向管家的时候却泛着丝丝冷意。 管家心头一梗,为难的看向安瑾,造孽呦,这小两口的事,总是掺和进去他,干什么? 安瑾冷冷盯着栀罗一脸坚决的神色,转而淡淡扫了左右为难的管家一眼,向管家微微颔首。 “我马上去办。” 管家这才借口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栀罗见管家已经走了,不想留在这和安瑾大眼瞪小眼,当即利落的转身离开。 安瑾留在原地,目光晦涩的看向栀罗离开的身影。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刚回国,这个老婆就送给他这么一份大礼。 其余佣人则眼观鼻鼻观心,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轻飘飘的看向瑟缩着的佣人,冷冷说道:“摆饭吧!” “是。” 他将西服外套换下,漫不经心的想着,既然如此,他准备的礼物也不必送了。 想到此,他冷冷勾起唇角。 他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可能是因为他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才会给王栀罗留下他脾气好的印象。 王栀罗才会这么肆无忌惮撒泼耍赖,这一次,他可不会再继续纵容了。 由于这个家男主人的到来,一楼大厅一时间也开始忙碌起来。 而栀罗也说到做到,当晚就直接住进客房。 半夜, 栀罗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她摸了摸头上的虚汗,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抱紧被子,望着周围有些陌生的陈设,心底弥漫出丝丝害怕。 她抬手打开壁灯,暖黄暗淡的灯光瞬间照亮四周有些漆黑空旷的环境。 温暖的灯光也让栀罗心底安定下来,她松了一口气。 喉间传来一丝丝渴意,栀罗抿了抿唇,准备下楼找点凉水喝。 拿着手机照明,她踩着拖鞋慢吞吞走到一楼厨房,从冰箱中拿出一杯冰镇的柠檬水,又从橱柜中拿出一杯玻璃杯,放到茶吧台上,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慢慢喝了起来。 凉水入口,栀罗满足的弯起红唇,舒服多了。手上无意识把玩着玻璃水杯,她坐在高脚凳上,不紧不慢的又继续喝了几口。 直到感觉身体干燥已经去除,口中已经不想要再继续喝水后,她才不紧不慢的起身,准备将柠檬水放回去。 转身之后,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后,不知站了多久。 栀罗脚步后退一步,下意识拍了拍狂跳的心脏,待看清容貌后,没好气的埋怨道:“你干什么?大半夜吓死人啊!” 安瑾穿着一身黑色睡袍,负手而立站在原地,面色微沉,一双深邃黝黑的眸子看的人心底发毛。 他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怪吓人的。 栀罗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只见安瑾神情淡漠,站在那仿佛就像是没有人气的雕像。她向他晃了晃手中的柠檬水,讨好一笑,“你也是口渴来喝水的吗?好巧,我也是,那我先撤了,你自便。” 说完只见安瑾依旧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看不出喜怒,栀□□脆直接绕过他将柠檬水放进冰箱。 见安瑾一直没有动作,栀罗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她踩着拖鞋不紧不慢的开始走出厨房。 正当她要走出厨房时,安瑾眼神一闪,迈出长腿,三两步就走到前方慢吞吞走着的栀罗身后,接着骨节分明的大掌一把抓住栀罗的手腕。 栀罗下意识想一把甩开他的手,但显然她的力道不足以让她成功。她看着被攥紧的手腕,眉毛皱成一团,低低呵斥,“放手。” 安瑾大晚上的是发什么疯? 她想逃跑,却被看出意图的安瑾直接压在墙上,男人一只手捂住栀罗的嘴,握住手腕的手松开转而紧紧环住栀罗纤细的腰肢
。 尖叫声从男人掌心的缝隙之间泄出。 安瑾就这么神情莫测的定定的注视着她。 怪吓人的,是栀罗此刻脑中唯一的念头。 栀罗可怜兮兮的呜咽着,眼眶微微泛红,一丝丝水雾弥漫在眼底。雪□□致的小脸上梨花带雨的破碎模样,看的安瑾心脏都在发痒,他喉咙无意识滚动,大手也无意识的松开。 他眼神微微闪烁,他真是疯了。 刚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做。 就是不喜欢王栀罗面对他总是一幅轻描淡写的模样。 于是,鬼使神差的上前拉住她。 趁着安瑾分神的功夫,栀罗一口咬到男人的虎口上,恶狠狠的瞪着他,叫他吓她,活该。随即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他,安瑾被猝不及防的力道推的往后踉跄几步。 栀罗扭身就踩着拖鞋往客厅跑。 安瑾脚步一顿,吃痛闷哼一声,看向栀罗的眼神暗沉下来。 手上的痛意可见栀罗嘴上是没有半分留情。他目光灼灼的看向着急离开的栀罗,眼底流露出一丝危险之色。 下一秒,安瑾轻轻松松追到栀罗身后,一把将她拽进怀里,随即一只手轻松禁锢住栀罗的脖颈后面,另一只手捏住栀罗的下巴,两人身体紧密交叠在一起靠在墙上,安瑾危险的看了有些惊慌失措的栀罗一眼,想也不想的就撬开她红润娇软的红唇,狠狠吻了上去。 安瑾唇齿间所用的力道凶狠无比,似乎要将栀罗吞入腹中。一时间,她的耳边尽是男人急促而又炽热的呼吸声。 他亲吻栀罗的神态,带着居高临下的掌控欲,占有欲十足。 墙壁上露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暧昧而又缠绵。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栀罗以为她要呼吸不过来时,安瑾才舍得松开她的唇,他喘息着压在她的肩膀上,平复了一会。 这种与她亲密接触的感觉,让他感到一阵阵满足,莫名浇灭了他体内不知明的火气。 他附在栀罗耳边,低低说道:“晚上为什么生气?” 他觉得王栀罗实在是太过喜怒无常,比商场的各种算计还要令他头疼。 可,偏偏,他又没办法坐视不理。 栀罗歪着头靠在他肩上沉默着,拒绝和他沟通。 半天没有等到答案,安瑾一把歪过她的下巴,两人鼻尖对着鼻尖,两人脸颊几乎贴在一起。 “说话。” 安瑾吐出的热气扫到栀罗脸上,让栀罗脸颊有些发痒。 栀罗眸子闪了又闪,脑中模糊有了一个主意,下一刻,她声线闷闷道:“你都要把我扫出家门了,还不准我生气。” 安瑾眉心紧紧蹙在一起,眼神里的疑惑一闪而逝,“谁告诉你,我要把你扫出家门的?” 他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 栀罗有些受不了这么近的距离,尤其是他说话间,气息都洒到她脸上。她微微后仰,拉开一点距离后,才不满的说道: “人家新闻都写了,你还装蒜,别的不说,宁安然你总算认识吧!” 他站在原地看着栀罗,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这和宁安然又有什么关系?” “哼,关系大着的,我们安总今天中午是不是就回国了?”栀罗冷冷盯着他,嘲讽道:“你回国后,不着急见我这个妻子,反倒先见了宁安然,你还说你们两人没关系?还有之前,你有没有在宴会上替宁安然解围?” 既然说开了,栀罗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继续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安瑾,是,我承认咱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咱们俩能结婚也是爷爷一力撮合的结果。但是如果因为这样,你就觉得在这场婚约里高我一等,在外面肆意妄为,不行。即便和你离婚,追我的人在外面也能排成一条大街。你如果想离婚,没问题,这世上缺了谁还过不了日子。但是我不喜欢你这么偷偷摸摸在外养女人。” 栀罗深吸一口气,正好可以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不管别的夫妻怎样,但是出轨在我这里就是零容忍,我可以接受离婚,但是如果你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告诉你,没门。正好,咱俩也没有办婚礼,干脆一拍两散。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一段话说下来,根本没给安瑾插嘴的机会。 安瑾听着栀罗在那长篇大论,眉宇越皱越深,到最后,他直接被王栀罗给气笑了。 他淡淡睨了栀罗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说完了吗?那我可以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