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一个宫婢跪在长公主的脚边低声言语了两句。
长公主看向宁茹儿的方向。
“香料已经备好,还请各位随本宫到花园中。”
萧棠月扶着宫婢的手走在前头,余下的贵妇千金抬步跟上,但又保持着合宜的距离。
一行人走至花园,凉亭已经烧好了暖炉,香料正摆在凉亭的正中间,海还未走近,一缕清香钻入鼻息,古朴素雅。
饶是沈珞缇这样不懂香的人,都知道这块香价值不菲,想必是长公主花了大价钱寻来的。
一些懂香的夫人小姐屏息静气,专一地去捕捉香气,以此来试探香的来历和特性。
宁茹儿有样学样闭上眼,任由香味在自己的鼻尖萦绕,做出一副享受的模样,
心中不免得意,身旁的那些夫人小姐定是也在看着她,她可不能在此时露馅,一定要让别人知道她很懂。
可想象终归是想象。
辅一睁开眼,周围哪里还有人。
全都聚集在那块香料的旁边,眼睛都亮了不少。
无人看她。
宁茹儿嘴角抽了抽,尴尬的走上前。
“嫂子,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沈珞缇和温宜兰对视一眼,躺着也中枪?
宁茹儿脸皮是有多厚,听不懂别人话中的嫌弃,还是听懂了,故意假装不知?
温宜兰也懂一二,哪里来的闲情管宁茹儿,沈珞缇待在温宜兰身边乐得自在,可架不住有些人非要上赶着找不痛快。
温宜兰睨了宁茹儿一眼,拉了沈珞缇一把,跟沈珞缇换了个位置。
“表妹,远着点,别让垃圾沾上身,免得脏了这身衣服。”
“好,听表姐的。”
“嫂子,我们是一家人,哥哥让你护着我的。”
宁茹儿看见温宜兰用帕子捂着鼻子,心里头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那你找江淮楠去,别上赶着找不自在。”
“有事嫂子,无事沈珞缇,你这副嘴脸我见得多了,半点教养都没有。”
宁茹儿被气疯了,但是碍于长公主在,又不敢太大声。
“你说谁没教养?”
“你,就是你,只有你,我的话不难懂吧。”
“温姑娘口口声声说我没教养,可温姑娘自己呢?出自名门,嘴巴这样的毒辣,不是垃圾就是狗,说出来的话半点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也不怕坏了温太傅的名声。”
温宜兰淡然一笑,全然不在意,祖父和父亲爬到高位是为了护住家人,如果看着家人遭人为难,还要虚情假意的说无妨,那还不如回村里当个教先生。
为了护家人,说几句不好听的话,那又如何?她可不曾伤天害理。
父亲一张嘴能怼得御史台哑口无言,而且引经据典,叫人挑不出错处。
“不劳你操心,父亲要是知道我今日为了珞缇出言伤人,说不准还会夸我。”
“宁茹儿,你之所以有如今的好日子,是珞缇心善接纳你,不求你报恩,但是总不能恩将仇报吧,温家不怕事,沈家也不会怕事,姑父一杆枪耍得出神入化,就你这样的,他能一枪挑十个,表兄那把泛着银光的大刀,刀刀见骨。”
宁茹儿后脊背泛起一丝寒意,她见过沈珞缇的父亲和兄长,一脸的凶神恶煞,身强体壮,的确不是好相与的。
若不是觊觎沈家的势力,碍于沈家的能力,她又怎会落得这样一个难堪的地位,都是沈家以权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