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复着这个话题好几次,许情深却沉浸在方才的话里面,“可我总觉得,万毓宁没那么干净。”
“许小姐!”
许情深越过老白身侧往前走,“时间不走了,我要送方晟回家了。”
老白追上几步。“许小姐,我会先把那份遗拿去做笔迹鉴定,还有医院的监控我会让人调出来,还有……”
许情深挥了下手,“我头疼,你别跟我说这么多话,我听不进去。”
“许小姐,许小姐!”
她落寞的身影渐行渐远,老白始终没有能替蒋远周摆脱嫌疑。他回到办公室内,见蒋远周正盯着那份遗在看,老白面色晦暗,“蒋先生,许小姐她听不进我的解释。”
“你解释什么?”
“我跟她说,您不可能杀方晟,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蒋远周抬起眼帘,“不用解释什么,许情深看过这封遗后就没相信。”
老白顿了顿,这才说道,“那她方才的一声声质问……”
“她就是心里难受,想发泄下。”
“可我跟许小姐说了那么多,她都没有明明白白跟我说清楚一句。”
蒋远周回答得很理所当然,“那还是因为她心里难受,不光要我陪,还要你陪着。”
老白这么一听,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想他生怕许情深误会,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原来还是他做人太简单啊。
许情深回到病房的时候,许旺和许明川都到了,许旺陪着老友正难受,许明川见她进来,大步朝她走去,一把将许情深抱住。
他要比许情深高出不少,这一下直接将许情深按在了怀里。
“姐——”许明川忍不住了,几乎是嚎啕大哭起来,他伤心不已,许情深感觉着他的胸膛在不住起伏,她双手抱住许明川的后背,“别哭了。”
“我知道,你心里比我还要……还要难受,姐,方晟哥走了,为什么啊?他……他之前还是好好的,我,我……”许明川哽咽不止,许情深拍着他的后背,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因为她也是难受的不行。
那边,方明坤一夜间仿佛老了十来岁,许旺跟他讲着话,可他恍恍惚惚的听不进去。
窗外的阳光打在许情深的面上,她昨晚哭的厉害,所以眼睛几乎是睁不开的,她眯起眼帘望出去,眼球还是痛得难受。
“姐,我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办,你要撑住,别太难受。”
许明川到底还未完全成熟,许情深拍着他的肩膀,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好好活下去。
触景生情,许情深知道,这几天都会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去,她只能尽量的麻木自己,伤心不已是一种发泄状态,哭到整个人虚脱,甚至生病,都是好事,身体上的苦痛挨过去就好,过了最难受的时间,许情深相信自己会挺过来。
星港停车场。
司机发动引擎,车子驶上高坡,一束阳光照着挡风玻璃射进来,老白朝后车座看眼,“蒋先生,方家人已经回去了。”
“嗯。”
“您中午吃的不多,要不要找个地方用点东西。”
“不用,”蒋远周的嗓音就犹如今日的天气,听着厚重有力,实际阴寒无比。“直接回九龙苍。”
“好。”
回到九龙苍,蒋远周进屋就脱了大衣,老白替他挂到衣架上,“蒋先生,您抓紧时间休息会。”
“老白,今天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是。”老白抬眼见到蒋远周大步上楼,他却并没有立马离开,他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蒋远周来到楼上,恰好佣人收拾完卧室出来,“蒋先生,您回来了。”
“万小姐呢?”
“万小姐在午睡。”
蒋远周径自来到万毓宁的房间前,他推门进去,万毓宁昨晚也算提心吊胆了一整夜,今天接到电话后心安不少。此时,她正躺在铁艺雕花的大床上,蒋远周来到床尾处,他双手往下撑,视线盯着正在熟睡的万毓宁。
她睡得也不算安稳,额角渗着汗,眼睛睁开时,明显在大口喘息,万毓宁坐起身,却看到蒋远周就在眼前,她吓得尖叫声,“啊!”
蒋远周嘴角一勾,“做噩梦了?”
万毓宁拍着胸口,“远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吓死我了。”
“我见你睡得挺美,就没打扰你。”
万毓宁调整下呼吸,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你昨晚怎么没回家?”
“医院那边有点事。”
“什么事啊?”
蒋远周目光盯向万毓宁的脸,“毓宁,你昨天是去过医院吧?”
“是,是啊,不过马上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