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林晚芷陪着姐姐采购新年物品,却总能遇到段煜牧。他跟在身边殷勤的跑前跑后,一时间洛城都是他们两人的风言风语。
林晚芷感到头痛,又不能说什么,最后索性呆在家里看,不出去了,装作不知道外面那些流言蜚语。
自从那次随他去王府之后,她是再也不敢跟他单独相处了。
他那次拉着她,一直在屋中从午时待到辰时,期间一直说着暧昧的话、做着轻浮的动作。要不就是摸着她的脸说她的脸好小,要不就是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说她好香,总之跟她以前认识的段煜牧大相径庭,简直就是个轻浮浪子。
段煜牧能感觉到她在故意躲着自己,但他也不恼,只痛恨自己那天下午太放纵自己,吓着她了。
其实他也不太敢跟她单独在一起了,毕竟他们还没有成婚,他也不能做出什么过分的动作,只能亲亲抱抱,到最后难捱的还是他自己。
他想着,等除夕皇上赐婚之后,他就将婚期往前延一下,反正他已经将婚礼要用的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他将王府中所有的好东西全部准备了出来,给林晚芷准备了一房的聘礼,他还早早就已经将他们成婚的礼服准备好了,只等阿芷嫁给他了。
他要给她天底下最豪华的婚礼,要让她做这洛城最幸福的新娘!
这些流言传得很快,自然也传到了顾府。自从赐婚取消了之后,顾鹤羽在府上更加沉默寡言了,辰惠夫人看着儿子日渐消瘦的身子,伤心不已。她心中十分后悔当初为了攀附权贵,而让儿子去讨好林晚芷。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儿子也不会陷得这样深、也不会这样伤心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除夕夜宴的前一天,越是到临近除夕,顾鹤羽的心中就是越难受。这本来是他和林晚芷赐婚的日子,可现在却没有他什么事了。
他知道他已经和林晚芷没有一点儿可能了,他也想忘了她,可是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子,少年的喜欢又是那么纯粹,又怎么可能轻易忘掉。
夜晚,月牙般的明月挂在天上,透过林晚芷房间的窗户,洒进来皎皎月光。
她没有点灯,也没有关窗,任由冷风吹着,来安抚她那颗躁动的心。
她膝盖上放着已经放进盒子中收起来的宝剑,手上则一直抚摸着剑柄上的“言”字,脸上则是满脸的泪痕。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把这把剑又拿了出来。
她也知道这样很对不起阿牧,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阿芷?”
林晚棠晚上过来找她,见她房里已经熄灯,以为她已经睡了,就想着明日再过来。可她却在院子里时,隐隐听到她的啜泣声,她就推门走了进来,见她正拿着一把剑痛哭流涕。
“啊!”她见有人进来,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紧张的把剑给扔了出去,“我没有想他,我没有我”
林晚棠知道这把剑,她一见到妹妹这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走过来抱着她,“我知道,我知道”
她见来的人是姐姐,就扑在她怀里拗哭不已,“姐姐,我好难受,我觉得我对不起温言、对不起阿牧,我觉得我就是个坏人,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
“阿芷”林晚棠看到她难受的样子,眼泪也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当初知道段煜牧喜欢阿芷的时候,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比谁都要清楚,段煜牧对阿芷有多么重要,只要段煜牧提出他想娶她,就算当时赐婚的是温言而不是顾鹤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嫁给段煜牧。
如果阿芷没有喜欢上段煜牧,其实林晚棠宁愿事情按照最初的发展,让妹妹嫁给顾鹤羽。至少她和顾鹤羽没有丝毫感情,她可以毫不顾忌他的任何感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痛苦。
可是事情在段煜牧提出要阿芷嫁给他的时候就已经无可挽回了,她知道了,就一定会选择嫁他,谁都拦不住。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阿芷能爱上他,可现在显然没有,林晚棠的担心也成了真,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开始发展了。
“阿芷,你没有对不起他们任何人,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还有,你也不是什么坏人,从来都不是,你只是太善良了。”林晚棠抱着她,安慰着她。
“我自己?姐姐,我就要嫁给阿牧了,可我还在想着温言,我就是个坏人”她在姐姐怀里泣不成声。
“阿芷,你和温言已经分开了,你做什么事情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怎么会对不起他?至于阿牧,你只是不喜欢他,而不是对不起他。自始至终,难受、伤心的都是你,你对不起的人只有你自己而已。你是人,不是神,怎么可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呢?”
“可我”
“阿芷,再给自己一些时间,不要这样逼自己,好不好?”
“恩。”她不想让姐姐跟着自己伤心,努力止住了泪意,点了点头。
林晚棠看着她,用手帕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她抱着姐姐坐了好一会儿,感觉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就起身将那把剑重新装回了盒中,递给了林晚棠,“姐姐,你帮我把它扔了吧!”
“好。”林晚棠接了过去,她知道妹妹已经打定主意要彻底忘了温言,和阿牧好好在一起了。也许这个过程很难,可林晚棠相信,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最后他们都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