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止呢!”叶玲娇道:“大哥居然真的帮着二房去跟棠姐儿要东西了,棠姐儿很生气,叫个小厮去给大哥回话,说不借东西,不想,大哥居然当街对人家小厮喊打喊杀的。”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大哥又出名,养外室养得全民皆知。谁不认识他啊!一见大哥要打杀亲闺女的小厮,又骂棠姐儿小气不借嫁妆给二房,百姓们一下子炸开了窝,都骂大哥和外室是狗男女,所以居然帮着狗男女欺辱亲闺女。”
避重就轻,明明是庆儿嚷出来的,却推在叶承德身上,说是他不小心骂出来的,又说他养外室养得全民皆知。
“大哥一闹,百姓们又说起了梨姐儿勾搭姐夫私奔的事儿,咱们家和张家好不容易才让事情丢淡了,这般一闹,别人又都想起来了。咱们叶家女的闺誉啊,又要毁了。这让我如何出门见人!”说着还用帕子压了压眼角,一副伤心委屈的模样。
叶鹤气得浑身颤抖,冷喝一声:“钱嬷嬷,你去把老二和老大给我叫过来!”
叶玲娇双眼微闪,笑道:“一会儿,二嫂又不知要如何哭着进来,说闹成这样还办不成嫁妆。”
听着这话,叶鹤一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对二房一窝子很是纠结。
因为随着叶梨采高嫁,叶鹤越发看重二房的。现在二房却闹完一出又一出。他气恨二房把嫁妆输了个精光,但又不想叶梨采真的没有嫁妆,嫁得丢脸难看。若二房真的能把叶棠采的东西抠出来,他也是非常赞成的。
不想二房没抠到东西,还闹得这么难看。
他想把二房叫过来骂一顿,但若他骂了,二房趁机哭穷,又让家里出嫁妆,怎么办?
家里现在快被掏空了,但也不是真的凑不到钱的,譬如卖庄子,卖田产,但这都是家里的产业,是下蛋的老母鸡,绝对不能卖的。当然也能借债,但叶鹤可不愿背这债。若真借,让他们二房自己借就好了。
钱嬷嬷正在转身出去,叶鹤连忙喝住:“老二家的就爱干嚎,这事是老大闹的,就让刘二出去把老大叫回来就行了!”
钱嬷嬷转身出了屋,去找刘二出门请叶承德。
苗氏暗地里掐了叶玲娇一把,叶玲娇哎唷一声,望向苗氏,只见苗氏瞪着眼一脸警告,叶玲娇吐了吐舌头,抿着唇隐着笑意。
她最后连让二房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
二房两口子早就从叶梨采的丫鬟柳儿口中得知,叶梨采让张博元想办法了。
而张博元也给叶梨采传信,说他已经拜托了叶承德抠叶棠采的东西,还说这事儿十拿九稳。
叶承新和孙氏听得这消息时,心中暗乐。
一是得意自己的闺女厉害,把张博元的心抓得牢牢的,让张博元如此看重,她没有嫁妆,不但不嫌弃,还帮她去要。
二是得意又能抠到叶棠采的东西了!而且还让叶承德出马,这简直是在叶棠采和温氏的心窝剜肉啊!
不想,今儿个出门采买的小厮突然回来报信,说叶棠采不愿借东西,在松花巷那边闹起来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丑事,又被提起。
孙氏气得死了,夫妻二人正在屋子里憋气。
孙氏道:“外面闹了这一出,老太爷定会找咱们问话,咱们顺便告她一状!就说不过是博元拜托一声,让大哥帮忙劝那小蹄子而已,不想小蹄子不帮就算了,还故意让人在外面说出这种话,败坏梨姐儿的名声,败坏靖安侯府的名声!就算那小贱人躲在褚家,罚不了她,也得罚温氏这老货跪宗祠!谁叫她管教不力!也趁着此事,让老太爷知道咱们艰难,好再凑一份嫁妆。”
这话一举三得,一来炫耀梨姐儿得张博元看重,二又能告状,三能哭穷!
二人正在屋里等着,也让如雪去安宁堂那边瞧瞧,过了好一会,却听如雪说,看到钱嬷嬷让刘二出门找大爷了,没有见他们的意思。
孙氏和刘承新一听,就知叶鹤是在避着他们,瞬间气得鼻子都歪了,叶鹤不唤人,事情又闹得不好看,他们也没脸去找人,总感到一口恶气憋在心口里,上不来,又下不去。
……
温氏还等着叶承德回来问嫁妆的事情,她都想好了如何拒绝的了。
这时念巧走了进来,她手里捧着一大堆的。
温氏正在心烦意乱地打着络子,忽然看着她手里的就是一怔:“你这是哪来的?”
念巧笑着:“这是阿佩送来的,她说,昨儿太太早早就回家了,玲姑娘跟大姑娘一起逛了店,这些是大姑娘挑的,说是给太太解闷儿。昨天回家后,玲姑娘忙着给两条抹额收尾,一下子把这事给忘记了。今天才想起,所以让阿佩送过来。”
温氏听着是叶棠采给她挑的,心一下子被填得满满的。
念巧把放到炕桌上,温氏向来是个不爱看的,但想到是叶棠采送的,便忍不住翻了翻,笑道:“我天天瞧这个好了。”
念巧道:“阿佩又跟我说了一个事。”
“什么事?”
“今天松花巷发生了一件大事。”念巧说。
温氏一听到“松花巷”三个字,脸色就是一变,瞬间心情遭透了。谁不知道叶承德把那个外室养在松花巷!
“阿佩跟我说,今天大姑娘让庆儿到松花巷闹了一声。”念巧接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温氏听着吓了一跳,又是喜又是担心:“那个傻孩子,怎么如此胡来。”
“太太,姑娘是想护着太太呢。”蔡嬷嬷说。
温代心里暖和,却又有些担心:“若这事老太太和老太爷知道了可怎么办?”
“太太放心好了。阿佩跟我说,玲姑娘已经到安宁堂了,怎么着也不叫大姑娘吃亏。”
温氏听着这话,一阵感动:“玲姐儿这孩子真是的!”
钱嬷嬷听着这些,很是欣慰,笑着道:“这事的确是玲姑娘去办更好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