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默便收到了一份寄给白陵的加急快件,秘抱着快递上来,小心翼翼不敢碰撞,毕竟白陵的东西最起码都是六位数起步,她要是碰坏了赔不起,苏默瞧着面前这一份快递,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再一次在心中问候某个昏迷躺尸的无良大老板,“放在这儿吧,我等会儿拆。”
苏默抬手将快递拆开,瞧着里面的东西,苏默差点将快递盒丢到地上,向来处变不惊的苏默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终于乱了阵脚,他丢下一堆件,冲了出去。
“苏特助,你的件怎么办……”身后还有秘不断提醒的声音,但此时苏默却什么都听不到,他更加在意的是抱在怀中的快递。
苏默刚刚上车便给医生打了个电话,等待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苏默便开口问道,“纪冉现在在医院吗?”
医生:“……”这怎么感觉跟我刚刚做的事情有点相似?
“她不在,我现在也在找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失踪了……”医生揉了揉眼睛,他实在是太过劳累了,“……你……难道纪冉在你那儿?”
“不在,”苏默摇头否定,下一句话却差点把医生的下巴给惊掉,“……准确来说,纪冉的眼睛在我这儿。”
医生被苏默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便看了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白陵,夭寿啦,你老婆的眼睛让人给摘了。
“……真的?”医生只听到这一句话便吓得脸色苍白,白陵这个护妻狂魔要是知道他们不仅没能保护好纪冉,还让人将纪冉给弄瞎了,怕是能活活气死吧?
“这种事情,我难道还要跟你开玩笑吗?”苏默冷声道,“白总现在怎么样?醒了吗?”
苏默此时还能够冷静同医生对话完全是因为白陵长时间变态魔鬼的压榨,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直到尝到一股铁锈味才松开,他还以为自己根本感觉不到痛了呢,苏默苦笑了声,还真没有想过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还没醒,”医生摇头,他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缓解这时困境,“看来,幕后之人是算准了这时候我们都不能腾出手去帮纪冉了,只是不知道纪冉能撑到什么时候吧?”
纪冉能撑到什么时候呢?没有人知道。
苏默到了医院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手中的快递交给了医生,“这是我收到的快递,里面是一双眼睛,我不敢看,更不敢想,你能不能去化验一下,那会是纪冉的眼睛吗?”
纪冉若是失去了那一双灵动的眼眸,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够演戏了吧?明明纪冉是最喜欢演戏的,她那么享受站在舞台上扮演另一个人的感觉,如果失去了眼睛呢?
“……嗯。”
医生接过苏默手中的快递盒,心情同样不好受。
苏默此时再也支撑不下去,瞧见白陵紧闭的双眼,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苏默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对不起了,白总,我要通知老爷和夫人了,你如果再不醒过来的话,纪冉她……”
若非紧急情况,白陵从不许他们将他受伤的事情通知家人,以至于白鹤等人根本不知道白陵担任M集团的掌权人以来经历过什么,更不知道白陵被困在其中到底有多痛苦。
远在国外的白鹤接到了来自儿子亲信的电话,苏默几乎带着哭腔,“白董,白总他出了车祸,夫人她被于小公子绑架了,您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陡然间接受那么多信息,白鹤是蒙蔽的。
好在白鹤放权之前并不是懦弱无能的白董,他曾经经历的腥风血雨并不比白陵少,白鹤挂断电话,抬手摸了摸妻子古婉的脑袋,“我们偷懒了那么久,该回去看看了……”
儿子儿媳被人这般欺辱,他作为父辈,应当回去替儿子儿媳撑撑场子,白鹤眯了眯眼,眼眸中闪现上位者才有的凶光。
于邺做下的糊涂事很快就传到了于南的耳朵里,他可是了解白家人都是怎样护短的性子,于邺这明摆着就是捅了马蜂窝,于南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突一突得很是难受。
“来人,去把那混小子给我捆回来……”
还没等于南派人出去,于邺便大摇大摆地进门来,瞧见于南气得快要晕厥的模样,他竟然笑了,“不知道是谁把爸爸气得这么厉害?让他出来我好直接挖了他的眼珠子……”
于南差点没被于邺的话气得心脏病发,他瞧着面前的儿子,原本只以为这儿子稍稍风流任性,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却没有想到这人胆敢做下这种事情,彻底得罪了白家,他们于家还怎么在江城立足?
“你还有脸在这里胡闹,还不快点给我跪下……”
于南并不知道于邺心中早已对他这个父亲有了怨言,仍旧将面前这儿子当作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甚至于即使在于邺做了这等错事之后,于南还想着保护于邺,还想着如何在白家的报复中救他的宝贝儿子。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于邺却根本不听于南的管教,他听得够多了,“你以为我是于家刚进门的那条狗吗?让跪下就跪下,我可没有那么听话……”
于邺一番话不仅气坏了于南,更气坏了于老爷子和站在于老爷子身边刚刚认祖归宗的于城,于城眼眸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光,“就算是我是条狗,也是忠心耿耿的狗,不会将于家陷入这般境地,而你,算什么东西?”
于邺所做的事情不仅触怒了于南更触怒了于老爷子,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同白家对上,但于邺所做的事情却不得不让他们同白家对上,这等于将于家的基业全都葬送了。
于老爷子气得脸色发白,“于南,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宝贝儿子,他这是生生要将我们于家整个拖下去给他陪葬……”
“于邺,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吗?”于南被于老爷子这般看着,只觉得羞愧难当,他瞧着眼前站着的于邺,只觉得自己是昏了头,才会觉得这孩子是最像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