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肆虐,将一个又一个镇海军士卒烧死,但是在王洛拘灵谴将神通的控制下,士卒们依旧如同潮水般冲了过去,悍不畏死地拦在王洛面前。
表面上看,这是士卒们的自发行动,可是暗地里却是两种神通的较量。
被神通控制住的士卒只要有一口气在,还是保持着进攻的姿态,看到这一幕的徐仁也不禁皱起眉毛,倒抽了一口凉气。
虽然说巅峰武士可以做到万人敌,但那也只是说一说,真要是一万个全副武装的悍卒冲上来,他也得狼狈逃窜。
现如今自己已经错失了击杀对方的机会,自己麾下的骑兵也已经损失殆尽,只能恨恨地收回神通,重新骑上战马转身离开。
镇海军士卒欢呼着,稀稀拉拉的射出几轮箭雨后,重新聚拢在一起,这一次虽然损失了四万多人,可是王洛依旧通过拘灵谴将控制住了五万大军。
王洛十分果决,直接命令军队开拔后撤回到了丹阳郡,而飞凤军也没有追赶的意思,他们奉命火速支援函谷关。
程禹鹏明面上闭关养伤,实际上暗度陈仓,亲领二十万大军偷袭函谷关,李成的十万大军并非是嫡系精锐,只是用来当做诱饵迷惑秦国上下的。
这一手不可谓不毒,飞凤军如果不回撤支援,那么必定腹背受敌。
王洛因为这一战,彻底进入了某些人的视线中,无论如何能统帅五万大军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这也是一种实力。
程禹鹏对如何使用王洛这件事上起了犹豫,因为要统帅如此规模的大军,最少要军侯一级,这个级别通常是上位武士担任,甚至是巅峰武士。
贸然把王洛提到这个程度,难保不会让马飞环等人心升不满,最后还是程张氏在后面吹枕头风,让程禹鹏觉得将那五万弃军的军权收回来。
……
沮阳城是丹阳郡第一雄城,这里原本是是原燕国旧土,被周天子封赏给秦公,丹阳郡在秦国门户庸关以外,远离秦地,紧临宋国,此地多为燕人,心怀故国,民心思变,不好治理,再加上土地人口都很贫瘠,若非是连着富庶的东海郡,恐怕秦国对丹阳郡也不会太在意,只当作为战略缓冲之地。
如今镇海侯谋反,原本已经是阶下囚的刘擒虎再次抖起了威风,重新成为了丹阳郡的郡守。
刘擒虎看着公,眉头紧皱,他现在感到十分为难,镇海侯命令一个弱冠武士来执掌郡尉一职,他是没有意见的,可是如果这个郡尉带着五万士卒前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从侧面也了解过那个叫王洛的武士,绝对不是甘心屈居人下的,如此年轻就执掌五万大军,也一定是年轻气盛,到时候来个鸠占鹊巢,他连哭都没有地方哭。
“郡守大人,啬夫,张无颜请见。”门房仆从敲了敲房门,在外面轻声说道。
刘擒虎一听这话,心中一个激灵,惊喜之下顾不得仪表,匆匆整理了一下衣冠,打开房门,对门房喝道:“快请到内宅!”
张无颜就是章辰,当初他被秦岚诛杀的瞬间,激发了自己的神通–李代桃僵,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极大的,命格碎裂后再也无法复原,由一个武士变成了普通人。
章辰改头换面后,又改了姓名,然后托庇在刘擒虎门下担任啬夫。啬夫由县指派负责收取赋税,组织徭役,调解纠纷。
章辰由前院走进内宅,见到刘擒虎深施一礼,道:“张无颜,属下拜见。”
“章……哎!何必多礼,快快请坐!”刘擒虎右手一请,身侧早有仆役端上热茶,他现在不同以往,身边的亲信门客都被萧太后杀的干干净净,也只能勉强依靠眼前这个家伙了,哪怕他知道有可能会得罪镇海侯。
章辰撩袍跪坐在刘擒虎对面,他也是聪明人,不会装腔作势的拿捏一下,他所能依靠的就只有智慧了,当下深施一礼,说道:“拜见郡守,某刚打听过消息,传闻果真不假,那位郡尉大人曾经跟司马错和徐仁交过手,虽然力有不支,但是却也没有受伤,此人应该有上位武士的战力。”
刘擒虎眉头一挑,说道:“这些我已经知道了,你帮我分析一下,此人屯兵在外,只是派人送了公来就要接管郡尉一职,是否心怀叵测,意图对我不利呢?我打算先下手为强,你看如何?”
“不可,不可!”章辰连忙摆摆手,说道:“郡守有所不知,那王洛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办法。把那五万大军打造如铁桶一般,都是些从厮杀场回来的老卒,个个桀骜不驯。郡守若是硬来,只怕非要出大乱子不可!”
“这也不行,难道就坐视本人沦为傀儡不成,哼!聚兵于野,不听号令!此人预要谋反!”刘擒虎喉咙发干,拳头攥得死死的,身上自然而然腾起一股庞大的气势。
章辰摇摇头,沉声说道:“郡守却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镇海侯又是如何行事的?不过那王洛虽然有兵有将,但我想镇海侯绝对不会坐视,恐怕接管的武士已经在路上了。”
刘擒虎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本人就先忍一忍,哎!如果不是被废了一半的气劲,我现在一人一剑就把那王洛斩杀了!”
“郡守大人不要太乐观,现在镇海侯被牵制在函谷关,能调动的兵力有限,如果那王洛真有异心,那么丹阳郡顷刻间就会招来兵灾!”
刘擒虎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声问道:“镇海侯是何等英雄,难道奈何不得一个小小的寒门武士?”
“还是那句话,此一时,彼一时,说不定到最后镇海侯也只能以安抚为主了。”章辰缓缓说道,内心更是感慨。
“请先生教我!若某能恢复实力,重新执掌丹阳郡,愿给予先生锦绣富贵。”刘擒虎说完,弯腰施礼。
章辰赶紧站起身,搀起刘擒虎,说道:“郡守不可,但是吾有一策,不知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