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庄试马埭临时大校场。刀枪映日,鸦雀无声,只有夏日炽热的阳光直射在草地上。
乾隆端坐于龙椅上,尽现九五之尊,语调哀痛:“索天赐,名门之后;习武苦练,常存报国之志;马革裹尸,虽非战死沙场,也算赤子之心,为国捐躯;叹命途多舛,惜英年早逝;呜呼!正所谓人生无常,一场游戏一场梦!但哀其身出大清三朝元老、朕之股肱之臣索氏世家,念其祖上功勋卓著、对国家贡献巨大,特追封——”
乾隆略顿,索伦撩衣跪地。
“特追封索天赐为四等侍卫、委署前锋参领——钦封从五品!”
索伦磕头谢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索爵平身。”
索伦却仍跪在地上,纹丝不动。
乾隆叹了口气,继续颁旨:“黄土高坡——枪挑索天赐,虽属比武误伤,实在不该!但因二人比武之前已订有生死,有约在先,故有过无罪——正如索天赐误伤黄土高坡同样无罪一样。二人比武实为争夺武状元,二者之中胜者出,我大清不能失信于天下!朕现在正式宣布:本届武状元得主——”
乾隆又略作停顿,目光盯在黄土高坡脸上。
“黄——土——高——坡!”
黄土高坡热泪迸流,磕头谢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女一齐磕头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索伦兽吼般叫了一声,双目通红,望着乾隆长跪不起。
乾隆缓缓起身,踱到索伦身前,伸手搀住索伦:“爵爷请起——”
索伦浑身颤抖,重重磕下头去,随乾隆的手缓缓站起,阳光下,额头上一缕鲜血耀眼刺目……
“索爵节哀,请多保重!”
“谢——皇——上!”
乾隆转身,缓缓上了龙辇。
吉祥扶辇唱道:“起驾——”
吉祥、福禄与御林军跟在龙辇后面,渐渐远去。
师爷问僵立的索伦:“爵爷——?”
索伦望着黄土高坡,目眦欲裂,腭骨挫动:“为新科武状元——松——绑!”
傍晚时分,乾隆、黄土高坡、金氏姐妹与赛飞燕一行走进庆元亨大酒楼店内。
小二见来了客人,快忙上前招呼:“客官几位?”
金小欢随意扔给他一块碎银:“甭问!今儿晚你这酒楼我们全包了!”
“谢赏啦!”小二先是一喜,继而一惊,“全……全包了?!”
赛飞燕大咧咧地一瞪眼:“咋?人话听不懂啊?俺们……全包了!”
小二吓得一哆嗦:“听……听是听懂了。可,可我们这大酒楼,一晚上的收入……可不少哟!不知……各位客官可……可掏得起?”
金小欢甜甜一笑:“你是说银子?哈!我告诉你,你们这武烈河的水干了,我们的银子也不会干!快叫你们老板来!”
酒楼老板走过来。
小二满脸陪笑:“这就是我们老板。老板,客官要包了咱们的酒楼!”
老板满脸春风笑着说道:“那好哇!欢迎之至!不过,我们这酒楼每晚三百两银子是最少的进账——这须得和各位客官先说清楚!”
赛飞燕将包袱咚地扔到桌上:“老板看这些银子够不够?”
小二解开包袱一看吓得又是一哆嗦:“哇!这么多银子!”
老板呵呵一笑:“足矣,足矣!小二,关门!”
金小欢眼珠儿一转:“慢着!”
“姑娘还有何吩咐?”
“去买几万头鞭炮,二踢脚、五花雷……总之有什么要什么!给我放一通宵!”
赛飞燕一听乐了,跟着起哄道:“对!再去买几十盏灯笼蜡烛,满酒楼给俺挂起来!”
老板头点得鸡啄米似的:“好好好!马上就办!只是……小的不揣冒昧一问,这么热闹,所为何事儿呀?”
金小欢纤手一指黄土高坡:“你看清这个人了吗?”
老板上下打量着黄土高坡:“看清啦……怎么?”
金小欢笑问:“你看他像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