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于芳菲的担心,秦岳其实也感觉到了。
通过他的观察与思考,他也感觉到了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更多的势力卷入其中了。
但他也明白,自己虽然有一身医术,有一些本事,可是他能做的也毕竟是很有限的。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于芳菲也很有压力了,当下她也给自己的父亲于惊雷去了个电话,
于惊雷对于这些事情早有自己的分析,他对女儿于芳菲说道:“丫头,你不用怕,你爸我当然会全力支持你的。同时你也要记住一点,那就是这世上的事情终究是邪不压正的。”
听父亲这样说,于芳菲心中一下子就有了底气了。
但于惊雷随后又道:“孩子,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要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爸只有你一个女儿的,我不想你出任何的事情!”
于芳菲心中一阵感动,“爸,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而在另一边的会议室里,朱锐和郭明志也正在商量着。
朱锐看着郭明志道:“我听说这小于同志的父亲也是局长。是不是这就是她的底气所在啊?”
“老战友你这话就有些过了吧?虽然小于确实有些脾气,但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还是没有问题的,她小小年纪能做这个所长也是因为她自己的突出表现,前阵子她在这个秦岳的帮助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破获了一起杀人案。在罗河镇又与吴记发生了交集,吴记很欣赏她的年轻有为。所以才给她加了担子的。这些与她的父亲于局长是没有关系的。再说,就是现在这个案子,她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的。”
郭明志的话还是不失公正的。
朱锐却说道:“老郭,照这样子发展下去,你这个局长的位置怕是也保不了多久了?”
郭明志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当下讪笑,“要是她真的进步得这样快,我们这些老家伙当然得让出位置的。”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朱锐盯着他。
“不然呢,还能怎么样?”郭明志的语气中有些无奈。
他当然不甘心就这样退下去,毕竟,他走到今天也并不容易的。而且他正当盛年,还想有一番作为的。可是,在万远市的这几年,他从刑侦大队长一直做到局长,也经历了很多,也对当地的实力派做出过一些妥协,甚至也有过一些问题,但他自觉这一切都被自己控制在了合适的范围之内,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安全的。
可是,这次新来的吴必成记在短时间内,接连亲身体会到当地治安的恶劣一面。所以,吴记对他这个公安局长的工作是不满意的,他还听人说,这吴记是准备把他换下来的,所以,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成绩出来,这样才能挽回一些什么。
而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有些事情被查出来,那样的话,问题就更严重了。
但朱锐却对这个郭明志的情况了解得不少,当然这也是明楼这个圈子的人提供给他的。毕竟,明楼的人遍布各处,彼此联系。想打听点什么还是并不难的。只要他们觉得有这个必要。
此时,朱锐看着郭明志的表情,已然明白了什么。于是,朱锐看着他道:“老郭,你的情况我们还是知道一些的,在体制内要想平安,还是要有一些关系才行啊,我想你也明白这一点的。”
郭明志当下想到了点什么,对朱锐道:“朱局,我们是老战友,有话你就直说吧!只要能办的,我当然会尽力的。”
“那就好,我也没有别的事,只要你能说服你们当地的领导让我把这个苗玉婷带回去,那事情就算是解决了,你的事,我们也会尽力帮你周旋的。至少保住你现在的位置。实在不行,调你去别的地方做个局长也是可以的!”
朱锐看着郭明志,他觉得这郭明志没有理由拒绝自己。毕竟,他知道明楼的人是可以办成这点事情的。虽然朱锐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但他参与的并不深,毕竟他内心还是有所戒备的。也担心最终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
只是郭明志让他失望了,“朱局,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了你了,你既然知道我的情况,相信你就能理解我的。我现在并不受领导的器重和信任,所以,我说的话分量可能还不如于芳菲这个小丫头呢!再说,我怎么样也算是个合格的警察吧?你让我做这些,实在是为难我了。难不成于芳菲担心的还是真的?你们真的想杀掉这个女人灭口?”
朱锐大感意外地看着郭明志,“老郭,你怎么会这样想呢?行,你不同意就当我没说吧!不过,你的事就自求多福吧!”
郭明志歉意一笑,“老战友,别生气了,我们都是警察,当然应该有最基本的底线才是!好吧,我们还是公事公办吧!毕竟,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上面追究下来,我们谁也承担不了的。”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正当两人准备回到病房时,于芳菲和秦岳陪着吴必成记进来了。
相互介绍后,吴必成态度坚决地说道:“朱局,不好意思啊,你说的事情,小于已经给我汇报过了,我们经过研究决定,这个苗玉婷还是不能交给你们的,我们更需要她的配合,当然,我们可以和你们共享一些信息的,毕竟这起案子还是要我们两地警方配合才能办好的。你说是不是?”
朱锐心中大为不悦,但也不好过多的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了。
最终,他带着自己的人,有些沮丧地离开了万远市。
刚一上车,他就给谭从戎打了个电话,“老领导,对不起了,这事没有办成。没想到这个小所长能量还不小啊!”
谭从戎却并不生气,而是大度地道:“好,你也尽力了,那就回来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小所长,她父亲我也是知道的,当年在部队里就是个硬骨头,不怕得罪人的。他女儿应该也和他一个脾气吧!”
听谭从容这样说,朱锐心中觉得轻松了一些,于是问道:“谢谢老领导的理解,不过,我们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