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祁安没想到看上去不染纤尘的宁绾之还喜欢喝凉茶,这倒是一个办法,笑道:“宁伯父有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宁守道起身,见他还坐在这里,恨铁不成钢道:“既然知道该怎么做,还不快去,还要老夫教你嘛!”
“马上,马上。”许祁安走到门口,骤然想起关于昨夜在白悦客栈偷听到黑袍女说的话,人一忙,差点把重要的事忘了,立马转过头,赶忙道:“宁伯父,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宁守道满意的笑了笑,道:“看来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关心你的未来岳丈,最近受了点凉,吃了回春堂几记方子,好多了。”
许祁安见宁守道面色虽有些憔悴,但应该是熬夜处理公事所致,疾步过去,给他号了号脉,暗忖,“气脉平稳,但有些气血不足,寒气袭身,应该只是普通病症,不存在身体上的问题。”
宁守道古怪看许祁安,“怎么,祁安,你还会看病?”
许祁安松开宁守道的手,说道:“你也知道我师傅他老人家的本事,他会治一些疑难杂症,我跟着师傅学了许些,虽然不精,但一些普通疾病还能看出的。”
“好了,我身体没什么事,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离开金陵这些日子,你可要好好替我照看宁府。”宁守道和陈列春已有好多年未见,这么些年见的唯一一次面,还是上一次在孤落峰,没想到陈列春还学了医术。
……许祁安离开宁守道房,已经到了晌午,心中一直在想黑袍女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何会说宁守道时日无多。
根据脉象,宁守道身体并无异样,至于被人下毒的可能性,可以排除。还有一点就是刺杀,这一点许祁安倒是认为没可能。
虽然许祁安不知宁府有多少高手,但可以感觉到,每次和宁守道在一起,暗处就有暗中保护他的高手。
而且据许祁安所觉,宁府的安伯身手就不俗,就连当日射弩的黑衣人都可能不是安伯的对手何况除了这些人,还有六监的绣刀卫。
许祁安出了宁府,走在长街巷尾,实在想不通,暗忖,“难道那个黑袍女人是瞎说的。”
心中念叨的同时,走到了百花巷的福记凉茶铺子,打算给宁绾之买点她喜欢的东西,给她赔罪,却看到福记凉茶铺子关着门。
许祁安问到旁边买着果脯的中年妇人,“大娘,福记凉茶铺子的人呢?”
中年妇人看了许祁安一眼,热心肠道:“小伙子,这福记的东家家里出了点事情,今日没开门做生意。”
许祁安啊了一声,看来运气真是不佳,算了,这家不行,再换一家吧,便问道:“大娘,你知道除了这里,还有哪里再卖凉茶的铺子吗?”
中年大娘道:“除了百花巷的福记,走过这条街,秋水市集的源娷铺也在卖凉茶。”
许祁安道谢道:“大娘,谢谢你了。”
“不用谢,小伙子。”中年妇人说完,左右看了看,才悄悄说道:“不过,小伙子,你要买果茶还是要喝福记的,源娷铺也在卖,但味道没福记的好喝,而且还便宜不少。”
许祁安感谢地看了中年妇人一眼,说的也是,要是随便卖一家,宁守道就不会特意说福记的果茶了。
这时,百花巷喧闹起来,距离大娘卖果脯十丈之外,一堆容貌娇俏的女子聚集在一起,有的还未挽发,说明还未出阁。
有的头椎木嵇,身边陪同着自家婚嫁的汉子,这些人搬来桌椅板凳,桌子上铺放在果子、茶水、瓜籽。
桌子前方铺了一块红色地布,然后用柱栏将红布空地隔出。
许祁安见此,只觉这边热闹非凡,临州城也有这样的场景,一般都是街头卖艺,亦或者走街串巷的手艺人表演之用。
中年妇人这时也收起了果脯摊子,好像也要过去。
许祁安好奇道:“大娘,那边在表演什么呢?”
中年妇人笑道,“小伙子,你今日算走运,可有耳福了,今日在百花巷,有一女先生在此说,故事精彩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