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下颌处被人轻轻掐着,嫣红饱满的唇微微张开。
她被迫微微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鼻尖若有若无是他身上清冽的淡淡香气,不是那种繁杂厚重的熏香,是皂荚和草木的味道。
“我只是担心——”
她喉咙滚动,伸手握住男人掐住自己下颌那只手得手腕。
“母亲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哥哥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婚事总得母亲做主,母亲怕是不会准允我嫁给哥哥。”
她娓娓道来,明显的感觉到男人手上的力道松了许多。
“而且若是去了西域,离家里这样远,咱们回来一趟都麻烦,不如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宣沉渊松开手,女人捂着下颌和脖子,轻声咳嗽起来。
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脊背,“弄疼了?”
她虽然摇头,却还是止不住的咳嗽,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脸颊都因为咳嗽微微泛红。
男人蹙眉,担心是方才她脱了衣服着了凉气,脱下外袍披到她身上。
“外头起了风,我先送你回去。”他柔声道。
“让丫鬟给你煮一碗姜汤暖一暖。”
漪澜院里,流云和宿月被宣沉渊吩咐下去煮姜汤。
目下无人,男人将她抱了起来,往二楼去。
宿月见流云站在院子里望着二楼半开的窗牅半天没动,拿着一袋子红糖走到她身边,用手肘推了推她:“发什么呆啊?”
流云回过神来,接过她手里的红糖倒进微微开始沸腾的陶罐里。
“我看二公子和娘子呢。”
她有些犹豫,还是低声道:“我刚才瞧着二公子是抱着咱们娘子上楼的。”
“虽说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兄妹,但是到底不是亲兄妹,二公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宿月闻言也往二楼瞧了一眼,半开的窗牅已经合上,什么也瞧不到。
她大大咧咧地在一旁的石杌子上坐了下来。
“家里二爷跟娘子关系最好了,娘子受了寒身上没力气,抱她上去这有什么,你想太多啦!”
流云喃喃道:“是么?”
——
走上最后一级楼梯,她挣扎着就要下来。
宣沉渊将她稳稳放到地上,松开手。
“以后在家里,哥哥还是注意些好。”
她抿唇,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走到窗边看了一眼。
“免得风言风语传到母亲耳朵里,惹得母亲她老人家心里难受。”
院子的小厨房里生着火,流云和宿月两个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她“哒”的一声轻轻合上窗户,没有去看身后的男人,自顾自走到妆台边,拆卸钗环。
“母亲知道了又如何?”
他笑了笑,走到她身后,手搭在她肩上。
微微偏头,欣赏着镜子里头,正在拆卸耳环的姣好人影。
她拎着珍珠耳环的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