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斐阳虽意志清醒了点,但走路依然摇摇晃晃,月影下摇摇欲坠,这个时候他还没忘记一件大事,前面就是他的房间了,扭头在空气乱比了几下,张口铺面而来的是一股酒味:“杨均之有空去趟银行,我借两万块钱,一年生意回本后肯定还你。”
对方没说话,他又看了一眼杨均之,双眼迷离地问:“你……你听见没有?”
杨均之心思完全跑偏了,明明这里离女生宿舍很远,他还能想到魏涞,在车里对视的时候,她为什么闪躲,是嫌弃自己身上的酒味,还是吃醋误会加那个女生了,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首先把这个原因排除掉,那就剩下一个原因了。
他也转过头,黑夜里,两双眼睛深情对视,他郑重其事又有点慢的语气问:“孟斐阳,我嘴里酒味重吗?”
孟斐阳没接住他的话,而后僵硬点了点头,“……是有点,咋了?”
“奥没什么,”杨均之长腿迈上台阶,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光线,脸上的表情隐晦难明,只是声音比刚才略微冷淡了一些,他继续说:“就这两天我把钱给你,不过斐阳哥,我们都是旁人,按照我们意见,其实让张佳去一趟上海,了解心结,未必是一件坏事情回来不回来都是注定好的,她去找李阿姨不代表和你们了断关系,我看张佳每天卖货和拼命,按照我的想法,我觉得她不会离开的你们的。”
“当妈的还会吃了自己的孩子?”顾西洲立在墙角也跟着说。
孟斐阳豁然开朗,不过这会儿又站在门前拧着眉头,实在不像平常叫他们做伞的利落样子,他支支吾吾地说:“道理我是懂,可是这一走,谁搞这个直播啊,我和楷心都没什么时间。”
顾西洲瞟了一眼身边的杨均之,扬起下巴,说:“这不现成的吗?”
孟斐阳哨了一眼男人,眼睛一亮,他身姿修长,袖口挽着,漏出冷白手腕,微光下隐约看到他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大概是累了,他单手插兜靠在门框,就这样的仪态,明明是商业黑衬衫却被他穿的有点休闲风格。
这容貌正吃香啊,说不定可以吸引点小姑娘买伞,前段时间他也关注了杨均之的森林号,粉丝很多,到时侯直播反响肯定不错。
孟斐阳仰着脑袋,在他肩上拍了几下,“这事就这么定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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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均之回到宿舍后,把黑色衬衫脱掉,换件黑色背心,下面只穿咖色短裤,背心被他的块状腹肌衬得鼓起来,看出来他的腹肌和肌肉都很有魅力,另外他下.面也很饱满,一双长腿笔直结实,有肉但不累赘。他欠身从桌上勾出手机,定了个一小时闹钟,还未挺直身子,肩就被顾西洲用食指滑了两三下,调侃他:“身材不错奥。”
杨均之赤着脚身子径直掠过,在房间空地做起了宽距俯卧撑,眼睛如针紧紧盯着前面的空地看,一边的顾西洲受到感染脱掉衣服,迅速套了件蓝色背心,现在这天晚上有点冷。
房间狭隘,墙壁上贴着金城武的海报,两人身边的沙发颜色很艳丽,是那种复古蓝色,灯光打下来的光是暖橘色,因此整个房间的风格有点像八九十年代的那种。
一小时后,闹钟响了,杨钧之起身,短发滴着汗,从面颊一条条滑落到脖子上,身上流的汗将衣服打湿,在灯射下,每走一步,隐约可以看到半身肌肉的纹理,随后他坐在沙发,那块地方瞬间塌陷,他埋头从沙发上勾出一个蓝色毛巾,在脖子胡乱地抹了几下,那片地方瞬间红了。
也不管疼不疼,只是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仿佛在欣赏一件伟大的艺术品,他在回想拒绝掉那个女生的微信后魏涞有什么反应。她当时好像没什么反应,只是像平常一样看了一眼他,又把头扭过去了,身子也好像也坐直了,她拘谨什么,喜欢他不应该吃醋吗,那就是不喜欢了。
杨均之忽然狠狠地抓了几把头发,这段时间的勾引怎么都没用,试探她也没任何表示,反倒自己心跳愈来愈烈,总是忍不住看她想她,这一切好像无法掌控了。
“喝多了头疼啊?”顾西洲在他身边坐下,一个小沙发被两人塞的满当当的。
杨均之嗅到一股不好闻的味道,往站起来做到对面床上,抓起手机,盯着黑屏里的自己看,看不出想要的结果,他如释重放的重新抬起头,桃花眼投向顾西洲旁奶白色墙壁,说:“没。”
“嫌弃我啊。”顾西洲开了把游戏,手指灵活在横屏上动来动去,目光如炬盯着游戏里的人物,蛮不在意地口吻问了句。
“身上挺难闻的,”杨均之指他俩,起身朝他手机撇了一眼,他玩的是前锋,菜死了,不到六十秒球用了一大半,还半血,这一句非得被队友赛后,他叹了口气,友好提醒:“水汽百分之八十五,别在板区博弈,趁着渔女收叉,赶紧拉球,无脑马拉松。”
“小心屠夫带闪,有机会骗闪,现在这个局面能撑几秒算几秒。”
顾西洲啧了一下,“我都懂,手跟不上脑子。”
“嗯,基操,多练。”
“你也经常玩?”
“以前是,心情不好在里面发泄。”杨均之的眸光黯淡一瞬,仅几瞄又勾起唇,“佛系地下室,懂吧。”
顾西洲看了他一眼,笑笑,匆忙低下头随便应了句。
打了四局排位,输了三局排位,赢得第一局是开的是监管者,这下明白队友有多坑了,顾西洲看到队友调香,囚徒,咒术师在“问候”自己以及上下几千的祖宗大坟,赶忙退了赛后,退出游戏,躺在沙发上,霎时脑子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