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静安的话,小连与船家一起站起来施礼,“领命。”
船家似要走,但小连站在原地不动。苏静安看了看小连,问道:“你可还有事?”
小连道:“女儿近几日总觉得身子不爽利,不知是不是解药的份量又不足了?”
苏静安闭了眼,“知道了。”
小连忙施礼退下。
“宗主,请用药。”一个美婢端着托盘从外面进来。
几个美婢便纷纷跪了下来,一个从托盘里拿出药碗举过头顶,一个用托盘托着一碗清水,一个用托盘托着一件金钵盂。
苏静安喝了药,皱了皱眉,用碗里的清水漱了口,吐在了金钵盂里。旁边侍立的一位美婢赶紧用手里的锦帕为他擦了擦嘴角。苏静安摸了摸那美婢拿着锦帕的手,又在那美婢的胸口摸了两把,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睡一会儿。”那美婢咯咯地笑了两声,与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闻玄咧了咧嘴,心道:“这是什么人呐!”
闻玄感觉捏着的袖口开始往门口移动,便也跟着过去,跟那些婢女们一起离开了房间。林衍出了院门,显然是想往大门口走,却在一汪池水旁,看见了小连与船家低语。
闻玄沉了沉林衍的袖口,两个停住了脚。闻玄又拽着林衍的袖口往小连那边儿去了。
近了,听到小连道:“师兄,我的命就这样了,我也不想做什么好人,只想没有痛苦地活着,没有痛苦的死去。至于其他人,关我什么事!”
船家道:“小连,那两位公子,我接触了几次,不像宗主所言那般恶劣骄纵。莫做恶,莫违天道啊!”
小连一哼:“师兄,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啦!我们跟着义父长大,好事没做过,坏事没少做,怎么,去了几天林氏,就转性了?”
船家面色略有尴尬,“小连,我不愿欺骗自己,也不愿你再去做恶,我们离开苏氏吧。”
小连的脸上显出绝望的神情,“义父用药控制我,没有解药,我就是行尸走肉,不出三日七窍流血而亡。我跟你去哪儿?别用你那廉价的感情来收买我,我不喜欢你。”小连又换了一脸的鄙弃神情,问道:“你知道义父在林氏的内应是谁吗?他的消息准确吗,我昨晚见到闻玄,并没有发现灵华的痕迹。”
“小连,放弃灵华吧。不要再杀人了。”船家几乎要哭出来了。伸出双手去拥抱小连,却被小连直接推开。
“有了灵华,我能解自己的毒,又能从义父那里换回好处,闻玄,非杀不可!”小连一咬牙,面色有些狰狞。
船家垂头丧气地走了。闻玄被自己捏的袖子带着,也跟船家一起走出了大门。大门口守卫的院护和修士呵斥着船家,“快点儿走!别在这儿挡道。”
船家哈了哈腰,满面愁苦地走着。
船家先是拐进了苏氏附近的一条巷子里,又拐去了巷子中的一条岔路,再拐了几个弯,才走到一处破旧的木屋前,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
船家进了屋,想要关门时,却发现门合不上。
有人扣着他的手腕,往屋里一送,门竟然自己合上了。船家骤惊,一急之下竟然倒在地上,大声问道:“谁!”
闻玄去了诀,笑意盈盈地看着船家,“般家,要不要我再给你唱首歌啊!”
船家虽然惊讶,但不似刚才那样恐惧,爬起来,向闻玄施了礼道:“闻公子。”又向闻玄身边刚刚去了诀的林衍行礼,道:“林二公子。”
林衍将剑拿在手中,横在船家面前,“钉子?”
那船家有些羞赧地点了点头。又似鼓起勇气,看向林衍,道:“若二公子不嫌弃,可否在寒舍喝杯茶?”
木屋里,只有一几,一床。
二人坐下,船家寻了家里的瓦罐,只剩几根粗茶,闻玄看到说:“粗茶消食,这会儿喝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