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用冲着一旁的管事儿递了个眼色,那管事儿走到白浅薇丫鬟身边,低声喝道:“没眼力的东西,还不快走!”
白浅薇丫鬟连连点头,一脸的惊惶。
“是是是,奴婢这就离开。”
欲要转身离开,头发却散落下来,急忙捂着头发,哽咽着道:“管事儿,我发钗掉了,那东西对我来说有重要的意义,您能让奴婢找找吗?”
“还不快滚!”管事儿低声呵斥。
“可是那发钗,咦,那钗掉那位大人脚下了,奴婢这就捡回来。”
也不待管事儿反应过来,快速朝着司敬俢跑来,一把捡起那发钗,故意在司敬俢面前晃了一下。
司敬俢见到白浅薇丫鬟手中的发钗,眉头微皱,若是他没看错的话正是自己亲手雕刻的,也是他今早亲手别在秦苏发间的。
身旁的曹用见司敬俢皱眉,以为是这丫鬟的行为惹司敬俢不悦了,冷着脸看着管事儿。
管事儿连连赔罪道:“各位大人,是小的疏忽,这就让这丫鬟离开。”
曹用紧接着赔笑,此时戏台的鼓点越来越密集了。
曹用道:“相爷,诸位同僚,咱们移步?今儿请了坊子班,这班里头的正旦可是江南最好的。”
不知是谁说了句:“曹大人说的可是柳依依?”
曹用笑着道:“正是!”
司敬俢漫不经心的问道:“诸位都知道柳依依?”
众人笑着点头。
青衣是北方的称呼,南方多称为正旦。曹用明知司敬俢是北方人,还故意说正旦,这是故意给他挖坑,让他露怯。
司敬俢仿若没听错一般,云淡风轻的道:“看来本相日后还是要多出来长长见识!”
他这话一出,众人脸上的笑意顿时褪去,皆是讪讪的陪着笑。
司敬俢这厮太会尬聊了。
司敬俢率先起身,冲着曹用道:“曹大人,还得劳烦您府上的小厮,带我去趟净房!”
曹用笑着点头:“户管事儿?”
管事儿上前,冲着司敬俢道:“相爷,这边儿请。”
待司敬俢离开后,苏州府衙一众官员凑到曹用身边。
王知县拱了拱手道:“曹大人,衙门里头还有事儿要处理,实在对不住,改日再跟老太爷赔罪。”
曹用眸光闪了闪,看了一眼苏州县衙一众,将王知县拉到了一旁。
“王知县府上的确忙,咱这几日已经听闻说辖区出了一桩人命?”
王知县连连点头,辖区每日人命多了,就是不知曹用所指。
曹用拍了拍王知县的肩膀:“人命关天,马虎不得。不管是谁,都大不过律法。按说这事儿不该我多嘴,可咱们如履薄冰惯了,好意提醒王知县几句。”
王知县恭谦的点头,看着曹用道:“还请大人明示!”
曹用一笑:“什么明示不明示的,不过是看在同僚的份儿上好意提醒你。”
他说着冲着苏州县衙一众官员道:“诸位,今日招待不周,改日曹某请大家临江楼一叙。”
天气微凉,悠悠徐徐微风,可王知县额头上的汗如雨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