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看了一眼秦苏,这是他第二次见秦苏,每一次都觉得她是画中仙子,今日再看,他还是有这种感觉。
秦苏很不喜宋哲的打量,不动声色的走在王知县身侧偏后的位置,这正挡住了宋哲的目光。
宋哲是昨晚从大牢里被放出来的,王知县亲自在酒楼给他接风,好喝好吃好伺候,不过一夜,宋哲又恢复了往日的风流公子形象。
几人刚进府,秦苏便让家仆去梅园通知宋景濂和宋思。
在大家族,尤其是皇亲贵胄,家里多是有一二暗卫的。
此刻的宋景濂正听着暗卫的汇报,司敬俢昨夜可真是大手笔呀,一下动了十六位江南大小官员。
宋景濂举起手中的茶盏也想没想摔了下去。
茶盏应声落地,四碎开来。
“有曹用的消息吗?”
暗卫摇头,想到什么抬头道:“主子,曹家的四小姐昨日自杀了。”
宋景濂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道:“我宋家养你是来打听这种鸡毛蒜皮小事儿的吗?”
暗卫急忙补充道:“主子,那位曹家四小姐受伤是为了救司敬俢。”
“草菅人命,忘恩负义!”聪明人无需太多话,宋景濂自是明白暗卫的意思,他笑着道:“王卫那儿办的怎样了?”
“二少爷昨夜在怡红阁过的夜!”
宋景濂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正要说话,听窗外传来家仆的声音:“嬷嬷,贵人在里头吗?”
宋景濂顺着窗棱看向外面,秦家家仆冲着王嬷嬷说着什么,而后家仆朝房门的方向而来。
宋景濂冲着暗卫递了个眼色,暗卫会意隐进了暗处。
宋景濂则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站在原地未动。
“世子,小姐说苏州县令带着一位公子前来贺喜,说是您盼着的人回来的。”
宋景濂冷哼一声,打开门,看也没看那仆从。
秦家家仆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急忙上前带路。
宋景濂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与前面无所适从的家仆比起来,宋景濂的神态更轻松,仿若在游园一般。
几人正走着,秦苏引着王知县和宋哲正与宋景濂相遇。
“舅舅!”
“大伯!”
“见过世子爷!”
宋景濂淡淡说了句:“免礼!”
也不待宋景濂和王知县说话,宋哲率先走到宋景濂身前道:“大伯你可来了,你若是再不来,侄儿说不定就……”
“闭嘴!”宋景濂呵斥住了吐槽的宋哲道:“你若是争气,何至于让宋家,让这么多人跟着你劳心?”
这话有水平,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批评了晚辈,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肯定了王知县的做法。
果然,王知县听到宋景濂这话后,冲着他拱了拱手。
“世子爷若是方便,王某在临江楼为世子爷接风!”
宋景濂现在可没那个心思,司敬俢的人昨夜就走了,他也要急着进京,不能给对手留太多时间。
秦苏本就没打算留他二人,秦家下人成婚,他二人主持婚礼嘛?岂不是太掉价!
然而就是,不可预知的事儿发生了,宋景濂提议给秦家下人主持婚礼。
王知县一听这话便知道宋景濂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也不气,自己什么身份不早就知道了,也没指望宋景濂能看在宋哲一事上回报自己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