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薛师傅是好人,不收工钱的,你不知道。我们周围哪个请薛师傅帮忙他收了钱的?”彭冬梅的妈妈说到这里,又说道,“反正也没有换什么东西,薛师傅也不会贴自己的钱。是不?薛师傅。”
这下薛华鼎是彻底被打败了,只好点点头:“不会贴钱,不会贴钱。”
彭冬梅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母亲一样,连忙出了房间,不一会就把那杯凉了许多的茶捧给薛华鼎:“薛师傅,请喝茶。辛苦你了。”
薛华鼎双手接过彭冬梅手里的茶,稍微打量一下这姑娘:两个长长的黑的长辫,花色罩衣深色长裤,黑色皮鞋,典型当地人打扮。见薛华鼎打量她,吓得连忙低下了头,她脸上立即涌起两块晕红。双手不自在地捏着衣角。
薛华鼎见她受窘连忙转过脸看着电视机上的图像。
彭冬梅见薛华鼎不再看她,心里稍稍有点失落,偷偷地从侧面打量着身材高大的薛华鼎,越看心里越喜,脸色也越红。
彭冬梅的妈妈没有看见女儿的异样,看着电视机屏幕对薛华鼎道:“今天幸亏我看见你,晚上就可以看电视连续剧了。薛师傅,这下没有问题了吧?”
“没有了。如果能把里面的灰尘清扫一下就更好。里面的灰太多了,估计是以前这里做布店的时候,扯布时扬起的那些线尘落进去了。”
“薛师傅,你说的真对。我早就不喜欢那开布店的了。天天把布一块块地撕开,能不把灰带进来吗?”妇女气愤地说道,“就是他们,他们还欠我女儿二个月工资没有给呢。哼,真是乡下人,没有本事也没有本钱做什么生意?”
“妈——,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彭冬梅又急了。
彭冬梅妈妈才想起薛华鼎也是乡下的,连忙尴尬地说道:“薛师傅,我不是说你,是说开布店的,你别生气。”
“没事,乡下有乡下的好,城里有城里的好。”薛华鼎放下茶杯转头对彭冬梅道,“谢谢你,再见!”
彭冬梅妈妈连忙说道:“不坐坐?”
“不了。再见!”
彭冬梅和妈妈二人送薛华鼎出门,亲热地说着客气话。
等薛华鼎走远了,彭冬梅妈妈小声对女儿道:“你刚才怎么不要这傻小子帮我们把电视机里灰尘清一清?他走了我们没有螺丝刀,也不敢开机壳。”
彭冬梅头痛地白了妈妈一眼,气的说不出话来,转身先进了屋。电视也不看躺在床上想她的心事去了。
几天过后的一天下午,正在家里的菜地里帮忙的薛华鼎被母亲喊回了家。原来是彭冬梅找到了他家,说是为了感谢他为她家修好的电视机,趁今天她爸爸从外地回家请薛华鼎吃一餐饭。
薛华鼎笑着道:“算了,小事一桩。”
彭冬梅显然早就预计到了薛华鼎会这么说,就算道:“是看不起我们家还是对我妈妈有意见?你是男子汉不会这么小气吧?”
“哈哈,我哪敢看不起……,”说到这,薛华鼎转过话题道,“是你的主意吧?”
“我就知道你肚子里有气。这也是我妈妈的意思。你帮了我们的忙,不感谢一下我们心里不安。”彭冬梅笑道。
薛华鼎的母亲看着本地姑娘打扮的彭冬梅心里就有几分喜欢,就帮忙说道:“反正在家也烦,走一走也好。去吧,难得她家这么请你,人家都上门来了。”
薛华鼎洗了手换了一件衬衣就跟着彭冬梅出了家门。“华鼎哥,这段时间没有出去?”她鼓起勇气,喊了一个特殊的称呼,心里有点发虚,偷偷扫了薛华鼎一眼。
“正好这几天菜地要翻一遍,所以准备等几天。”薛华鼎没有注意到她称呼的这个细节,看着前面说道。
“你也会种菜?”彭冬梅见他没有注意,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有什么会不会的,从小光屁股的时候就在菜地里滚。”
“说话真逗。那天的事真是对不起。我妈那人就……”彭冬梅笑了。
“真的没事。你爸爸是干什么的?”
“他呀,说不清,表面上是镇上电缆厂的推销员。实际上是安华氮肥厂的推销员。”彭冬梅笑着道。
“我来骑车吧。”薛华鼎伸手要过自行车骑了上去。
彭冬梅连忙小跑几步,跳了自行车的后衣架,手从他右面伸过去挽住他的腰。她的脸变得通红,不过随着时间的延长,她的身子离他的背越来越近,最后干脆靠在他背上了,对薛华鼎的话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心里只想他骑慢点骑慢点。
彭冬梅的父亲跟彭冬梅的爸爸在体形上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彭冬梅的父亲是高而瘦,彭冬梅的妈妈是矮而胖。幸亏彭冬梅继承了二人的优点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彭冬梅的父亲可能在外推销练惯嘴巴了,话说热情又到位,说的薛华鼎很高兴,二人碰着杯喝了不少酒。在吃晚饭前二人还利用从邻居家借来螺丝、毛刷、打气筒,把电视机里那些厚厚的灰尘出掉了不少。里面还有一层陈灰出不了,因没有汽油来清洗也就只能这样了。
自此,彭冬梅经常来薛华鼎的家。她来以后也不是粘着薛华鼎不放,薛华鼎看修电器她就在旁边看着或帮点小忙。大部分时间都是帮母亲做点事:扫地、烧火、擦凳、洗碗……。
薛华鼎不在家的时候她还跟母亲一起到菜地里去帮忙种菜、收菜。
薛华鼎的母亲自然知道这闺女的心思,当然高兴得咧着嘴,不时在薛华鼎耳边说彭冬梅的好。让薛华鼎苦笑不得。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炎热的夏天,薛华鼎的工作还没有音信,他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