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傅念宸怠惰得翻过身，待门铃声再响起时，他抹把脸，半睁眸走到门口开门。 “午安！ 今天是咖哩鸡！” 温朵一手端着咖哩鸡，另一手拿冰汤匙敷眼睛。 傅念宸用力挤眼，捏鼻梁，逼自己清醒些。 这个温朵，情绪挥发真快，昨天哭红鼻子，今天笑得齿发亮。 他接下她的咖哩鸡，温朵把冰汤匙换敷另一只眼睛，独眼龙眨眨眼道：”珊珊出门工作去了，我要跟你一起吃午餐。” “随便。” 温朵开心地回去拿她自己那盘咖哩，顺便把白白给抱过去，傅念宸好久没跟白白玩了，那个傲娇绝对想在心里不敢跟她讨。 傅念宸没锁门，她轻松进屋，等他洗漱好来到客厅，在客厅乱冲翻滚的白白一下捉住他的视线。 “吃饭。” 她晃着脚丫子。 “嗯。” 他手指搔着白白的下巴回应。 在他吃饭时，白白跳上桌闻他的咖哩鸡，傅念宸小心地挡住。 “它能吃吗？” “不能，对它来说口味太重。它只是好奇闻闻而已，不过也要小心它偷吃 它曾经叼走我买的咸水鸡。” “一般的水煮鸡肉可以吗？” 他点点白白的头。 “可以。” “乖孩子，下次水煮鸡肉给你吃，你下去。” 他温柔把白白捉到地上，拉开桌抽屉，从里头拿出个瓶盖给它玩。 温朵看那瓶盖凹凸不平，应该是上次白白来时玩的那一个，没想到他竟然留着 傅念宸很适合加入猫奴行列呀。 “你昨天编的理由很瞎，害我早上起来被珊珊笑。” 温朵埋怨。 “但她没有怀疑，可见你的形象既是如此。” “我是感情丰富，附有为人着想的心态！” “你是附有过剩。” 他们俩恰好相反，一个不喜欢与人接触，一个喜欢张手拥住人。 她扯扯嘴角，有件事犹豫该不该开口，扒了好几口饭到嘴里思考着，她是个很难积心事的人，如果不问出口，必然浑身不舒服。 “傅念宸，我问你噢” 他抬眸应声。 “你有没有怪过我阻止你自杀？” 了解他的秘密后，她总算理解他想死的原因。 被人遗忘的事不断轮回，不断受伤，没人能一辈子记得他，他想离开这个世界，无可厚非，即便她不支持，却也无法替他承受。 傅念宸继续吃饭，安静半晌才回话。 “你不希望我活着？” “怎麽可能！” “那你担心什么？” 温朵敛眼，不知如何回应，错综复杂的思绪犹如海浪起伏不定。 “说实话，我怪过你，怪一个不知情的人多管闲事。” 她身躯紧绷，像是掉入一个冰寂窟窿，冰冷刺痛将她包裹，一股痛麻感从后颈攀升。 不明就里的满腔热情，原来困扰了他，以为在为他好，笑着把他拉回世界，却从不知道这世界早把他遗忘。 她到底在做什么 只是害他又面对同样的事。 “把你的末日脸收起来，我是说怪过，”过”，过去式。” “还是怪过。” 他轻叹息，把吃完的汤匙放下，拿起纸巾擦嘴。 “自杀的想法是瞬间的，一种一时间处于浑沌反复思考没有出口”他顿然沉默，脑海深陷于当时情绪，巨大的漩涡试图要把他扯进去，片刻他终于开口继续道：”总之被你阻止了，也只能继续过日子。” 温朵的愧疚感写在脸上，他不知道怎么能有人的情绪如此透明容易看穿。 他凝眸望着温朵。 “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什么？” “那天在顶楼，你害我跌倒大吵大闹叫着你会带给我快乐。” 他往后仰靠着沙发。 想到那件事她便觉得丢脸，以为要跳楼，结果只是打算晒棉被。 “我没忘，我真的可以。” 傅念宸挑眉。 “我奶奶说看到我就很快乐，很会笑、很活泼还很会耍宝，还有声音好听！” 确实，他没反驳地点点头。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没能怎么办。” “或许会停
止，搞不好集满十次就停止。” “”她当作在集点吗？ “但那时候你已经五十了” “”为什么要多一个人来徒增烦恼 傅念宸耙过头发。 “这件事你别跟任何人说。” 她用力点头回覆。 “我还是很意外你真的相信。” “证据在眼前，没什么不能相信，再说 五年一过，如果我还记得你，是件好事！ 忘记的话，那就是事实。” 陡然，她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绕过桌子，爬向他问：”我忘记的话，你会来认识我吗？” 粉嫩小脸近在咫尺，他没躲开她的接近，好奇心移到她的睫毛，怀疑是真是假，卷翘得像娃娃一样漂亮得过分，一双黑珍珠认真凝视，显然告诉他他的答案别让她失望。 在之前，温朵绝对不是他想接近的人。 她太温暖、太善良，与想远离世界的他，不合适。 “会，我会去认识你。” 但，再重来一次，他会好奇，好奇温朵是不是一样会义无反顾地想接近他，没礼貌的来狂按门铃想认识邻居。 “这样是不是搭讪？” 傅念宸手抵在她额上，把她推开。 她伸手整理被他弄乱的浏海，笑说：”我也会去认识你。” “那你来搭讪我。” “不要，都是别人来搭讪我的，怎么能我去。” “炫耀异性缘？” “我在诊所可是很有人气的，那些阿伯都叫我俏宝贝。” 她骄傲得手插腰。 “”这是骚扰吧！ 温朵收起盘子要拿去洗，一旁的大手直接接过。 “我来。” 傅念宸拿着沾着咖哩残余的盘子和汤匙到洗碗槽，温朵跟在他身后。 “傅念宸，你有跟人提过五年的事吗？” “小时候跟家人提过，但没人信，他们只懊恼我是谁，兴许还认为我是神经病。” 他无奈失笑。 “只有我信过你？” “只有你这个神经病。” 温朵摇首，像她这般善良纯心的人，他该好好珍惜，怎么老是骂她。 “你有跟家人联系吗？” “没有。” “那他们记忆里──” “没有我。” “你不尝试吗？搞不好他们很想你。” 傅念宸动作煞然止住，水龙头的水柱冲刷声充斥他们之间。 “以我的情况来说，从不存在想念。” 她抓紧手指，轻咬舌头，自己怎么笨到说错话！ “我很早前已经离开他们，我离开对谁都好，你知道家里突然蹦出一个儿子，不对，应该说出现一个陌生人，会让人惊恐畏惧，充满戒心。我妈因为这样的事，吃了好几年的药，她以为自己有产后忧郁症。” 她知道关于傅念宸的秘密很离奇，不能对外张扬，可没想到竟造成他们家的混乱，他可是他们的家人啊。 她想起去傅家时，傅妈妈头上的白发，眉宇间的忧愁，与傅念宸相似的面容，傅妈妈倘若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在音乐圈内是位受人崇拜的制作人，该会有多骄傲。 “傅念宸，我跟你说，我胆子很大，你尽量来搭讪我。” 倘若有天他们成为陌生人，她想再跟他认识一次。 “你太吵了，一定是妳来搭讪我。” ／ 萧曼珊的《遥遥》，琳宇很喜欢，她们三人决定一起合作参赛，在创作部分，萧曼珊和琳宇两人正在进行。对重回学创作，珊珊很兴奋，她关在房里看近年来的古风歌词创作，拾起以前的国课本钻研，温朵则选了几首榜上有名的古风歌来练唱，两人各自关在房里修练。 忙碌的练唱日子，到了周四晚班结束后，她跟父母搭夜间高铁回奶奶家，准备过隔天的生日，过去她生日当天总跟朋友一起过，今年因为奶奶生病加重的关系，她心思全在家里，想回去与家人一块儿过。 她生日当天奶奶状况不错，且在傅念宸之前说的那些话后，她也不再过于敏感被遗忘的事，毕竟她情绪激动的话，奶奶会比她更慌张，放轻松如初识般接近便好。 她在外的生活还算过得去，今年在da拿到不少奖金，加上这几个月声势大涨，扣掉生活开销，算起来这两个月存款挺不错，可是爸爸担心她过不好，硬要偷塞钱给她，她不争气地眼眶泛红，受不了最近
怎么那么常哭。 妈妈虽不支持她，但爸爸说有次发现妈妈在偷看她的唱歌频道，他就赶紧跟妈妈介绍怎么使用给女儿点爱心，能上什么排行榜，跟得校长奖一样厉害。 听到爸爸这样说，温朵想起今年有一个粉丝给她的打赏很大气，名字很直接，叫”妳妈”，搞得她每次打出感谢名单时，只能输入”谢谢”。 温朵歪着脑袋，不会真是妈吧 不过爸说妈妈脾气硬，先不要去拆穿她，等哪天成绩更好了再来跟她好好谈谈。 成绩更好？ 得排行第一女歌手吗？还是再让裴竹分享一次？上节目？出道？ 温朵摇摇头，她还没想过出道这类的事，目前只想以白猫小姐的身份在da上蒙面唱歌，未来的事 走一步算一步。 今年的成绩对她来说已经是□□了，像是她从没想过崇拜的词曲家 音乐制作人住她隔壁，原唱会分享她的翻唱，跟同圈的男神有合作机会，这些都是她累积成绩兼傅念宸的监督下，滔滔而来的好运和机会。 可是，有时好运来的太快，她会怕，怕不小心走太快跌倒。 之前，有收到游戏实况主的邀请，想邀她一起玩游戏直播，她没什么玩过线上游戏，那位实况主人气高，若是去了会增不少人气，但傅念宸知道后要她去回绝，说她现在不适合与音乐以外的类型合作，后来她想了想，觉得也对，上次跟琅墨合作，被人怀疑在蹭热度，倘若在接下与音乐无关的游戏邀约，肯定黑了。 最后她以不会玩游戏婉拒实况主。 好运这种事啊，要来挡也挡不住，不过要小心别被某个好运给击倒。 温朵肩上披着毯子坐在院子里的摇椅，她很久没有完全放空看看世界了，这种什么都不想的感觉挺好的。 “新家住的惯吗？” 温润男音从头顶传来，温朵还没瞧到脸，额头先被弹了一记。 “噢！” 温善这弹指弹得可响，温朵吃痛地按住额头。 她皱眉怨瞪那张与她相似的脸。温善长温朵四岁，隽朗面容缀着与她一模一样的黑亮笑眼，可是她得提醒众人别被那双笑眼骗了，以为是好脾气，事实上哥的性格跟妈一样硬，固执，情绪一来难沟通，他唯一的软肋是她，唯一的妹妹。 “住得不错，珊珊说她家事做得不好，可能很常懒得做，所以房租多负担了一些。” “嗯。” 温朵见温善从牛仔裤里拿出皮夹，见他是要抽钞票，连忙按下他的手。 “我可以！ 你省着点，不是在创业吗？” “我比你好过，担心什麽。” 温朵硬要温善把钱收回去，温善只好收起来。 他们兄妹，一个创业搞手摇饮店，半年后，另一个跑去当网路歌手，差点把温妈气死。 温妈人生安逸，不喜欢创业有风险这档事，唯一的一对儿女偏偏去搞这些，每每想起她就头疼。 温善与合伙人的第一家店大概在五个月后开幕，温朵说珊珊很期待，她会借用自己的网红之力来帮忙吸引人潮。 “你附近住户怎么样？” 开始了，她哥哥的人事调查！ 以前她上课时也这样，问同学怎么样，问老师怎么样，坐隔壁的怎么样，那后面那位怎么样？小时候回答完这些问题觉得好玩，长大后感觉像被调查。 “很好。隔壁邻居也很好，很照顾我。” “为什么很照顾？是男的女的？几岁？” “”温朵为扯开话题，她开白白的照片给他看。 隔天，她跟萧曼珊那群大学朋友约晚上，下午她要先搭车回台北，爸爸他们要再多待一天陪奶奶他们。 “奶奶，我先回去，等我把最近比赛的歌结束后再来看你。” 温朵过去抱抱奶奶、爷爷，撒娇的说几句话。 在行李拿来客厅时，温妈从厨房拿一大袋放冷的鸡汤给温朵。 “拿回去喝，好好顾身体啦，住在外面都没好好吃饭是不是？长那么矮。” 温妈一脸嫌弃。 “我现在好好吃饭也只能横向发展啊”她乖乖地接下那一大袋鸡汤。 “记得要热到滚才可以喝！” 她伸手抱一下妈妈，爸爸跟哥哥在一旁数肉包子，想给她带些回去，于是她搭车时手里大包小包，她怀疑难不成自己真的更矮了？怎么尽给她塞吃的？ 回到家后，她跟萧曼珊进入装扮模式，她没萧曼珊那么常化妆，速度是秒针与分针的差别，待萧曼珊全副美妆后，温朵
还坐在那化眼妆。 “停停停，让美妆大师来。” 萧曼珊夺走她的眼影盘，开始替她上妆。 她们大学群加起来有八人，八个女生聚在一起不怕没新话题，总有一位带来的消息会劲爆到全桌人放下餐具。 八卦话题过后，目标转到温朵身上。 “温朵在诊所有没有追求者啊？” 系着红发带的女生问。 “会有吧，就算温朵戴着口罩，眼睛那么漂亮一定吸引到不少人。” 另一个人说，其他人点头附议。 “你们太夸张，我都戴口罩了！” 温朵笑答。 “你一整天都戴着啊？” 发带女问。 “她有时候会拿下来，我看过几次。” 萧曼珊应。 “那是因为接电话对方说听不清楚，我才会拿下来，打扫时也会拿下来。” “打扫时要戴着吧哈哈，你拿下来干嘛？” “戴一整晚了，很闷，所以拿下来透透气。” “你这样会吸灰尘。不过你神经那么大条，别人搭讪你你一定也不知道，萧珊珊来爆料一下，快点！” 朋友们催促她透露一点讯息，温朵长得可爱，但大学第一条情路偏偏遇到渣的，后来的追求者她也兴致缺缺，搞得她们几个心慌得很。 “真的没什么啦！” 温朵的声音埋没在众女喊声。 “你说，有没有哪个病人很常来看病？可是都是些小事？” “是有几个，可能身体虚吧？” “几岁的？” “都有，但大多跟我差不多。” “你们听！ 这就是问题！” 发戴女小拳轻轻捶一下餐桌。 “哈！ 年纪轻轻就体虚，应该去大医院吧，到你们小诊所干嘛？” 萧曼珊美眸发亮，那些意图认识温朵的人，招数太含蓄。 “不对不对，温朵你下次要温柔地跟他说”顾好自己，你太虚了”。” 一位朋友说完，众人大笑。 “而且有一次她下班拿诊所多的饮料给我，说有位病人请诊所同事喝的，我认为那个人绝对有意思，一定对你有非分之想，早中晚三班，只送你上班的时候，还要亲自拿给你，别跟我们说是体恤诊所同事，他不就看个感冒，又不是帮他脑开刀。” 众人摇摇头看温朵，一副妳看看你看看多拈花惹草你这小妖精的脸。 “重点是，有哪个是你有兴趣的吗？” 除了萧曼珊外，其他朋友伸长颈子盯着她。 “没啊。” 温朵摊手，灭了她们的兴致。 “不然，温朵你开一下条件，我公司有两个同事单身，性格不错，看看有没有对到你喜欢的。” “对啊，你说说看，我男友研究所那，有位学长满帅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温朵的脑袋愈来愈偏，慢慢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哪型的 时机没到吧。” “基本款温柔体贴，必备。” 发带女双手环胸，脑海里跑了好几张脸，看谁能符合标准。 “喜欢斯还是阳光的？” 另一人问。 萧曼珊看温朵懊恼的模样，支手撑着下巴问：”喜欢安静的？” 温朵想了想后，点点头。 众人脑海马上删了几张脸。 “然后，有点忧郁感？” “也可以。” 温朵点头。 众人脑海再删。 “最好跟你一样喜欢音乐？” “加分。” “然后，住近一点？” “欸？” 众人望向萧曼珊。 “嗯 不要太远。” “胃有点不好没关系？” “欸？身体健康点吧？” 友人惊疑。 “没关系，我可以照顾他。” 萧曼珊勾起红唇，慢条斯理道：”姓傅应该不错？” “欸？” 众人疑声。 “傅”温朵疑惑偏脑，很快的她反应过来，睁大眼喊：”什麽啦！” “什么啦！？” 众人八卦心已起，六双眼盯着萧曼珊逼消息。 “我跟他只是感情很好。” 温朵安抚众人，赶紧解释。 “你走开啦！ 萧曼珊你说。” 发带女拨开温朵，半身越过去。 萧曼珊傲气地将梦幻紫发往后拨，简述忧郁邻居男与她家温朵的小小事件，众人听完双手环胸，知道对方没女友，稍微放心了些，加上有萧曼珊在旁把
关，没阻止两人相处，应是没问题。 “温朵，昨天你生日，他有没有什么表示？” “没有。” “没有！？” 萧曼珊与众人愤怒惊呼。 “不过，他也不太像会祝人生日快乐的人。” 她耸耸肩。 众人开始左右讨论。 “怎么会没有？都会把温朵抱回去了，抱欸。” “这真的不太行，没生日祝福扣分。” “太木头了吧” 她们聊着聊着开始抱怨男友曾经在生日时做错什么事，聊天话题从温朵身上转移到”男友做错的事”主题。 混在话题里的温朵，胸口藏着微微郁闷，在昨晚她生日快过的十二点，黑暗的房里，她目不转睛看着手机，想他会不会传讯息祝福她。 时间过了，屏幕暗了，关于他的讯息没有声响。 聚餐结束，情绪高昂的女人们决定要去唱歌，在欢乐的包厢内，温朵总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机看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跟她生日差一天的他，此时在做什么？ 他的生日在第五年是恐惧，是明确在倒数的悲伤。 每五年 算下来，今年是第四年，明年的生日过后，她跟傅念宸回到陌生人。 门铃响起，傅念宸拉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披萨盒。 “我们快乐的吃东西吧！” 披萨盒后歪着一个小脑袋。 她持续维持笑脸，傅念宸静默盯着披萨盒，她晓得他不想过生日，但她没说生日快乐应该就不算过生日了吧？ 片刻，傅念宸终于开口。 “今天不是跟朋友聚餐庆祝吗？” “吃完啦！ 我想说提早回来陪你过──跟你一起快乐吃披萨。” 温朵赶紧改口。 他凉薄的眸光扫向她。 罢了，他从不指望她听话。 “既然你来了，我也不用继续包装”。语毕，他径自走回屋。 “包装什么？” 温朵走进客厅，看见桌上有一只箱子，旁边有黏到一半的包装纸，包装纸上印有很多小猫图案。 “昨天被裴竹骗出去，不小心睡在他家，所以来不及。” 本来说是有紧急会议，跟制作人闹翻，新专辑有变动等耸动麻烦，结果也没事，反而被裴竹和裴竹的经纪人拉着吃饭喝酒。 他酒量不好，喝没几杯，说话便含糊了。 “本来想说明天遇到你再给。” 傅念宸指着那只箱子。 温朵傻傻看那包装到一半的箱子，眨眨眼，瞬间反应不过来。 他不喜欢过生日。 在他生日的这一天，他房里一如既往仅有他一人，没有佳饫美酒，没有家人朋友，只有准备给她的礼物。 傅念宸瞅眼呆若木鸡的温朵，削薄的唇瓣浅勾，情不自禁温柔搔乱她的发。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