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家准备用晚饭时,圣上没有让人通传便进了顾府,本已经入座的顾学武、沈惠清与杜莹赶紧起身向圣上行礼。
“都起来吧。来的正是时候,赶上爱卿家用饭,不妨给寡人也添一双筷子。”说着,圣上已经坐到了主位上。
顾学武赶紧示意管家,送上新的碗筷。
碗筷送上来后,朱公公刚准备先替圣上试菜,就被圣上拦了下来,“不用。爱卿,咱们用饭吧,用完饭我去看看宁丫头,这孩子立功了,也受罪了。”
“能为陛下分忧是阿宁的荣幸,是顾家的荣幸。”经过在中都多年的历练,顾学武也不再是当年在肃州那个耿直且棱角分明的顾学武了,如今也圆滑了不少。
只不过这一餐因为圣上的驾临,顾家众人吃的如坐针毡,杜莹更是在饭桌上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只吃自己面前的菜。
圣上自是看出了三人的拘谨,笑着道,“爱卿、顾夫人不必拘谨,就当寡人当年在肃州时那般,大家随意一些。”
沈惠清心中苦笑,这怎么可能还能跟在肃州时一样呢?当年在肃州时,您叫我们叫的可是学武哥、惠清姐,如今就您在饭桌上称“寡人”这俩字,我们是如何在这饭桌上也放不开的。
“爱卿,惠清姐吃菜。”圣上给顾学武和沈惠清都夹了菜,顾学武他们赶紧准备起身要跪谢圣上,被圣上摆手拦了下来,“爱卿,坐下,坐下,赶紧吃饭。”
这一顿饭吃的,宾是否尽欢,不知道,但主,吃的实在是累,比做了一顿饭还累。
等圣上用过晚膳,喝了两口茶,就说要去看顾长宁,杜莹赶紧起身跪安,拔腿就回了自己的飞鸿院,路上还拍着胸口跟自己的丫鬟念叨,“这顿饭吃的可真是太吓人、太难受了。”
而顾学武则陪着圣上去了碧水居。
到碧水居时,顾长宁正在喝药。顾长宁一看到圣上亲临,吓得赶紧要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下地请安。
“宁丫头,你身上有伤,就别动了。”说着,圣上示意朱公公上前扶顾长宁重新坐到床上。
朱阿贵朱公公其实是顾长宁母亲沈惠清的家奴,是跟着沈惠清做陪嫁到了顾府。顾家无主母,沈惠清嫁到顾家便当家主持起中馈。
而李昌刚到肃州时颇受顾家上一代家主顾准照顾,那时顾学武同沈惠清刚刚成亲未久,于是她公公顾准就常让沈惠清去看望、照顾才十几岁的李昌。
那时的李昌孤身来到肃州,偌大的昌王府里没几个奴才,身边更无可用之人,于是沈惠清就把朱阿贵留给了李昌,时间久了,朱阿贵就留在李昌身边做了贴身侍奉。
后来李昌进京登基,朱阿贵也就净了身,做了圣上跟前的总管太监。
因此朱公公对顾长宁有长辈之情,也很是疼爱。只见朱公公上前扶顾长宁时还背着圣上向顾长宁打眼色,安抚顾长宁就坐在床上,没事的,不用惊慌。
顾长宁看到朱公公的示意后,心中才安定了几分。
圣上坐在顾长宁床前摆放的椅子上,问道,“宁丫头,此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顾长宁赶紧颔首谢恩,“长宁身为女子,能为陛下效力,是长宁的荣幸,这已经是莫大的赏赐了。”
圣上听完哈哈大笑,“不愧是父女,连话都讲得一模一样。但是,寡人跟你父亲和你三叔有兄弟之谊,寡人觉得封你做个公主都不为过,所以你有什么想要的,照实说。”
顾长宁听到后眉心微动,被子下的手更是不自觉地扣起了褥子。
“为陛下排忧解难,本就是我顾家义不容辞的责任,怎能借此邀功。”顾学武在一旁答话。
“顾家的功是顾家的,宁宁的功劳是宁宁的,寡人心中有数。宁丫头,你打小就比谦儿通透,你好好想想,要什么赏赐,寡人满足你。”
顾长宁不知想到了什么,此时笑地有些牵强好了,后面也只是听圣上说,问到她了,才回答两句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圣上起身了,“好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就不打扰宁丫头休息,寡人回宫了。”
顾长宁忙准备掀被下床,跪送圣上。
但被圣上拍了拍肩膀,示意坐下了,“好好养伤,伤好了,到宫里讨赏。”
“那长宁恭送陛下。”
顾学武陪着圣上离开时,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顾长宁也紧紧抿着嘴唇看向自己父亲,牵强的扯起嘴角,冲他笑了笑。
顾学武心中酸涩。
此时,在御房内,李谦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谦回到东宫换了衣服,一刻未停就进了宫,只不过到了御房却没看到他父皇。值守的小太监三宝则告诉他,说陛下让他在御房等着。
他问三宝陛下去哪里?小太监却闭口不言。
李谦就这么在御房等的肚子咕咕直叫,“三宝,给我传些晚膳,我从入京到现在滴水未用,现在饿的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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