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在临近巳时才悠悠醒来,睁开眼在醒了一会神后,才慢慢直起身下了床,然而她刚准备弯腰穿鞋子,却停住了,双手紧紧扣着床沿儿,愣了半天。
她起床吃过饭后,她照常带着顾长安躺在花架下面,为顾长安读,顾长安听到不懂的地方又开始问东问西。
俩人一躺就是半日,等到吃午饭的时候,才起身去了前院。
吃过午饭俩人接着躺,顾长宁继续看,顾长安是午睡。顾长安小憩过后,要去练字,顾长宁则接着躺,几乎日日如此,顾长宁此生从未向这样懒惰过。
这天下午,顾长宁自己一人躺在花架下,躺着躺着突然下起了雨,刚开始淅淅沥沥,花架丝毫不惧。
然而渐渐越下越大,雨滴打进花架,落在还躺在椅子上的顾长宁身上,但是顾长宁却并未起身,而是就这么躺在花架下面,任由雨打在自己身上,将自己打湿。
此时只听花墙后面窸窸窣窣,似是有人在说话,顾长宁听到了动静,但是却置若未闻。
没错,花墙后面是李谦在和青桐讲话。
李谦看顾长宁还在花架下面淋雨,他心里着急,怕她再淋生病了,但又不敢吭声,因此现在就只能站在花墙后面干着急。
而青桐看下雨了,就赶紧请他主子回屋避雨,但是顾长宁还没回屋,李谦怎么会愿意回屋,说啥都不走。
李谦让青桐回去,小声道:“这点儿雨没事儿的,你回屋吧”。可是青桐怎么敢,于是俩人就在花墙后面拉扯了起来。
最后青桐也没能劝回李谦,只能任由李谦站在雨里,而他和闻雨就陪着他主子站在雨里。
青桐刚在李谦身后为他撑起伞,直接被李谦一把按下了,“你们下去,撑伞会被发现的。”
闻雨刚要张嘴说话,直接被李谦一个手指指下去,“立刻马上,你俩给我下去,回屋里。这梯子更承受不住三个男人的重量。”
他们二人青桐无可奈何,只能听他主子的话带着伞回屋了,而顾长宁已经站在花墙下听了半天了。
李谦那边儿刚赶走青桐和闻雨,轻轻回身扒着墙头再往这边儿看的时候,发现花架下面已经没人了。
李谦松了一口气,阿姐已经回屋了。这雨也是越下越大了,于是李谦也准备下去回屋。
然而他刚准备扶着墙头下来,往下一低头,就看到顾长宁正噙着冷笑,抬头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顿时李谦脸如火烧,然后轻轻地叫了一句“阿姐。”
这一句久违的阿姐,把顾长宁的怒气也叫走了一半
顾长宁站在隔壁的门外,还未上手敲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李谦一把扯过顾长宁的手,拉着她就往屋里跑。
跑过院子的时候,顾长宁看到了花墙旁边架的梯子,像是台阶一样的梯子,上面还有个凳子,李谦可以坐在上面偷看她。
刚进屋,青桐就拿着毛巾过来了,李谦接过就开始给顾长宁擦拭。“青桐,你去隔壁找师兄,去阿姐那里拿身衣服过来,阿姐都湿透了。闻雨,端点儿热水过来。”
顾长宁从李谦手中夺过毛巾,“你也赶紧去换身衣服,都是一国之君了,看看现在什么样子。”
李谦扁了扁嘴,“等你换过了,我再去换。”
顾长宁瞪了他一眼,李谦这才不情不愿地去换衣服,临走前还叮嘱了一句,“你别走啊。”
顾长宁拿毛巾擦了擦头发,“我不走,你赶紧换衣服去吧。”
等李谦出来的时候,顾长宁却不在了,瞬间他又慌了,拿起雨伞,就准备往隔壁去。
被青桐拦了下来,“主子,小姐去换衣服了。”
李谦这才定了心神,坐在罗汉榻上等她。
顾长宁出来的时候,李谦正在为她倒茶,“厨房煮了姜茶,阿姐你快来喝点儿,暖暖身子。”
顾长宁坐到了他对面,“你何时来的。”李谦不答,只是一个劲儿的催她喝茶。
“那些开味居的糕点是不是你带过来的。”李谦点了点头,那顾长宁就知道他来惠南已经多久了。
但是此时她更生气了,“真是荒唐,你才登基多久呀,你就这样跑出来,成何体统,你是要当昏君吗?”
顾长宁骂了李谦好几句,但是李谦却一句都没回,而是目光炯炯地问她:“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两日前,你是不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去看我了?”顾长宁问他。
李谦震惊了,“你怎么知道?”顾长宁白了一眼,没理他。
要放在顾长宁没中蛊之前,以她的身手,李谦在花墙后面偷看她的第一时间,她就会发现的。
只过她中蛊之后,在经过一次次的蛊发,她的身手不仅越来越差,现在对外物的敏感性、警惕性也越来越差了,李谦在花墙后面偷看了她那么久,她居然都不知道。
直到两日前,她蛊发醒来,她在房间里闻到了他的味道,独属于他的雪松味。顾长宁坐在床边低头穿鞋子的时候,一下就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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