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滁州城格外寂静,寂静中暗藏着杀机。
毛奇和秦色丰见到解药被盗,沈破被杀,又被乌脱帮的宇疏放了鸽子,赔了夫人又折兵,早已是怒不可遏。
他们二人不管不顾,只带了几个死命效忠的兄弟,孤注一掷,潜入滁州城内。可见火山印对他们而言还是无比重要的存在。
没成想不是冤家不聚头,与水清浅和青薇在滁州城外偶遇。
青薇见到毛奇,当然要为林姚鸣不平,愤愤然怒声骂道。
“快把解药交出来!打不过我们就耍这种下三滥手段!九峰八寨果真都是些无耻败类,大奸大恶之徒!”
青薇挺身而出站在水清浅前面,秦色丰却神情黯然地躲在毛奇身后,她自知心中有愧,出卖了林姚对她的信任,利用了林姚对她的感情。但又不想辜负毛奇对她的厚望,左右为难之际,她还是选择了牺牲林姚,换得毛奇和九峰八寨兄弟的一时安宁。
毛奇却神色平静,手指轻轻抹了抹胡须,眸中泛着怒火,恨恨道。
“哼,你们带来这场瘟疫,把我九峰八寨搅得鸡犬不宁,这笔债又怎么算!给你们两个臭丫头留了条性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毛奇自知狭路相逢,一场恶战恐在所难免,早就摆出了对峙的架势。
水清浅年轻气盛,虽然他此行目的是和毛奇商议逆水河渡口一事,但眼下两位柔弱姑娘被这样欺辱,也顾不得许多,自然要路见不平,拔剑相向。
虽然毛奇振振有词,但横看竖看也是这般山贼理亏。
青薇虽然知晓毛奇真正的身份,却也不愿在此刻点破,眼见双方剑拔弩张,便后退半步来到水清浅身后,叫嚣着。
“水公子,你还在等什么,今日势必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毛奇身后十几个山寨中的兄弟首先拔刀冲杀上来,水清浅四个贴身侍卫水门、水景、水华、水户自然十分英勇的挡在前面。
他们四人皆都是用剑好手,水门、水景,水华三人剑已出鞘和对方的弯刀对抗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此消彼长,他们三人虽然被对方十几人群起而攻之,但也丝毫不落下风。
秦色丰此刻也拔出手中那柄飞羽剑,已然是朝着水清浅袭来。用不着水清浅出招,水户自然会横剑抵挡。水户事事都挡在水清浅前面,不但是这四人中剑法最高明的,在碧水山庄之中也有他一号。正是水老庄主专门挑选,让他贴身保护自己最疼爱的幼子。
秦色丰手挽飞羽剑,身形步法轻盈飘逸,左刺右挑,迅疾无比,表面上观瞧这剑招虽十分柔美,但暗地里却狠辣非常,招招致命。
毕竟是曾经的女神捕,剑法无双,果然了得。水户一开始还能勉强应付,但对方剑法变幻莫测,后招实多,没过多久,就渐渐处于被动,落了下风。
这时水门、水景,水华三人凭着各自凌厉的剑法,渐渐将对方打的四散奔逃,非死即伤。此时水景抽出身来声援水户。
面对这以一敌二的境遇,秦色丰依然不慌不乱,镇定自若,先是凌空一抹,后又斜身一刺,一招一式之间耍的游刃有余。
此刻毛奇自然也坐不住了,祭出了手中那柄长刀,刀背宽厚结实,刀刃毕露锋芒,刀身通体泛着青芒,又隐隐透着一股经过烈焰焚烧锻造过的才有的精光。
水纹剑一出,自然也是清波激荡。二人刀剑双交之际,擦出阵阵花火,一时间剑气纵横,刀光闪动。
毛奇前几日受的内伤,现在已恢复了七七八八,此刻他将真力蓄力于刀刃之上,每一刀劈砍过来都是劲力十足,刀身之上宛若裹胁着一道喷薄的火焰,瞬间烬了水纹剑荡出的余波。
水清浅毕竟初入江湖,激斗经验尚缺,也不懂得用巧法规避敌人锋芒。对抗数十招下来已然是气喘连连,力不从心。
毛奇看著空挡,猛然发力推出一掌。掌心之中红光激荡,掌力喷薄涌出,比那日在山寨中击打林姚的那一掌力道不知强了多少。伴着一阵猛烈地红光,震出的掌风将水清浅连连退了数尺,长剑刺地,单膝跪倒。
毛奇倒是无心恋战,自己虽然占了先机,也不再继续穷追猛打。
原因有二,一是因这里是滁州城外,乌脱帮的地界,若闹出的动静太大,对自己一干人也未有什么好处。二是这碧水山庄的人还是少招惹一些,以免日后多有麻烦。
夜色已深了,只有月光下悠扬的萧声还在回荡。
萧声来自乌脱帮侧院内的一处房顶,房顶上有一个吹箫的姑娘,便是林姚。
她被人夺了兵器,只能找来一支竹萧拿在手中,
她被人下了毒药,只能吹起萧声排解心中郁闷。
其实这样的林姚就是李洛心目中最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