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跟着领导走,要么跟着感觉走,有一步算一步。”宋青树不急不忙的说。
没用多大会儿,杨鼓过来了,神情稍显低沉:“对不上,鞋子也是全新的,根本没穿过。”
“猜着了,那傻子昨天来就没穿鞋。”
“你们在查三炳?”
“不查他,我们就没人可查了。”宋青树讲出了警方的窘迫现状。
白争犹豫了一下,“这里是个小山村,平日里少有人穿皮鞋,那么眼下其实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习惯穿皮鞋,极有可能,不是这个村里的人。第二,凶手为了这次行动,刻意装扮。”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么范围就会缩小,主要排查胡英近来有无人际往来,比如,有没有谁去拜访她。”
宋青树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白争,“这不就找到你了么?”
后者尴尬的挠了挠头。
“讲实在的,我还是觉得那傻子最可疑,你也没说明白,应该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个人心理变态,把杀人看成一种十分庄重的事儿,这才特地穿上了皮鞋。”杨鼓沉吟着说。
大半天的功夫荒废过去,整个案件的进程止步不前,主要是线索太少,只能依靠猜想,这得猜到猴年马月去?
僵局,一直持续到下午,白争又一次在派出所看到了胡英的儿子波者。他这两天一直在村里不曾离去,几乎是随叫随到的状态,孙敬严传唤他询问相关细节,却让白争捡了个便宜,波者脚上穿的,就是一双皮鞋。
复观他的身形,瘦瘦高高,似乎也能对应的上。
因为前些日子才处理过刘有金和刘老烟父子,所以白争几乎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怀疑上了眼前的中年人。
“你们查过他么?”
“查过,对照口供,一切属实,一星期以前,他来西山镇接胡英,但是胡英没走,当天,他就开车离开了,村里很多人都看到了。”
“你说,他会不会去而复返?”
宋青树皱了皱眉头,没有答话。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派出所里就没了宋青树的身影,直到晚饭过后,这人才风尘仆仆的回来,满脸丧气。
不用开口,也能看出有无收获。
“那现在就一个办法。”
晚上八点,波者被正式提审。
樊梨花每次出差都会随身携带蜜饯,一个巴掌大的小罐子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梅肉,这是她的宝贝,从来不与人分享。
“争哥,白老爷子对你怎么样?我听人说,后爸很变态的。”小妮子边吃边问,原本个子就小,抱膝而坐,就像个未成年的女娃。
“挺好的,你说的那是少数。”
“咱们两个其实差不多,我爸也给我找了个后妈,不过她有时候挺讨人厌的。”
白争看了看那张因为贪心把腮帮子塞鼓了的小脸,“总不能虐待你吧?”
“那倒没有,就是有事儿没事儿总数落我们父女俩,说我们是一路货色,小的骗财,老的骗色。”樊梨花说到这儿,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我爸说,我**以前特喜欢白爷,所以那时候师傅跟我说你很像年轻时候的白爷,我就对你很好奇。”
“现在呢?”
“还是很好奇。你知道我师傅那个人脾气很怪的,我都伺候不好他,但是他总夸你,还让我跟你搞好关系,认你当哥,说你往后肯定是个人物。”
白争有些诧异,没想到老帕所对自己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不过认亲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以前他有过妹妹,还不止一个,她们都没有樊梨花这样的家世,长得也没有她标致,但是都很懂事,讨到了好菜好饭,瞒着大姐藏起来,半夜里偷偷拿给他吃。但结果呢,临到灾荒,他一个都没有护住,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饿死。白争到现在都记得,在那些刺骨寒冷的夜晚,破落的木楼里,那几张脏兮兮的小脸,“哥哥我饿”,稚嫩童音仿佛还萦绕在耳廓。
“吃不下了,给你了。”樊梨花把剩下的半罐儿塞到白争手里,转身离开了。
宋青树鸠占鹊巢,单**过了蜜饯,往嘴里一股脑的倒了不少,还回去的时候,里面只剩三四个。
“看啥?人民**办案辛苦,晚饭都没捞着,征用你点儿小零食还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