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意识浑噩,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苏清渊的声音终于不紧不慢的响起:“你慌什么?有本座的妖元在你体内,这妖火还烧不死你。” “你试着正常呼吸,不要压抑自己,感觉透不过气只是你的心理作用。” 听到苏清渊的声音,我心里的恐慌立马减轻了大半,按照他的引导尝试了一下正常呼吸。 果然呼吸开始变得顺畅,五脏六腑的烧灼感也渐渐减弱,我整个人感觉轻松不少。 苏清渊又提醒道:“承重柱已经倒了,这里马上就会塌,不想死就赶紧离开。” 我身体还有些脱力,但求生的意志支撑我沿着台阶爬了上去。 原路折返肯定是来不及了,而且整栋楼已经开始摇晃,不停的有水泥块从上面掉下来,可能还没等我跑到那个洞口,整个地下停车场就塌了。 我想起刚才凌云大师逃走时的隐蔽通道,趁着那边还没开始塌陷,我咬着牙摸索了过去。 通道的门已经被挤压得有点变形,我侧着身勉强可以通过。 进入通道之后,我感觉到有风吹进来,心中暗暗一喜,看来这条通道没有被堵死,肯定能通往地面。 黑暗中,我摸着墙一秒也不敢停歇,强撑着一口气跑了十多分钟,终于跑到了尽头,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 通道的出口离百利商场只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我爬出来后,商场已经坍塌,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好在这会儿是深夜,商场里面基本没什么人,应该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我坐在路边歇了口气,想起来对苏清渊道:“你之前说过,如果找到那个想害我家的幕后黑手,你会帮我解决掉这个麻烦,这话还作数吗?” 苏清渊冷嗤一声:“在用得到本座的地方,你的记性倒是很好。” “放心,本座说到做到,不会食言。” “那就行!”我心满意足的咧嘴一笑,然后铆足了劲站起身,朝着另外一条街道追过去。 苏清渊似乎有些诧异,问:“你怎么知道他朝这边跑了?” 我翕动了一下鼻子道:“风是从那边吹来的,我闻到了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从这边逃跑的,但那边肯定有事。” 苏清渊没再说话,应该是默许了我的行为。 本来以为凌云大师老奸巨猾,肯定没那么容易找到,可是没想到我追了两条街,竟然在一个花圃边的横椅上看见了他的身影。 这个时间点街道上本来就没人,他那么大一个宽檐帽戴在头上往路灯下一坐,确实挺显眼的。 不过,我心里不禁有些纳闷。 按理来说他从地下逃出来之后,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找个地方藏身,可他却这么明目张胆的坐在这,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这里面不会有诈吧? 我暗暗打起十二分的谨慎,慢慢的走了过去,不过没敢靠得太近。 “你来了!”凌云大师侧靠着椅子背对着我,都没回头看一眼,就知道来人是我。 “白家的小丫头是有点本事,我小瞧你了。” 我一看到他,心中就充满了仇恨和愤怒,但更多的是对当年那件事的疑惑。 在这之前,我做梦都想有朝一日能找到那个害我一家的人,跟他当面对质,问清楚他跟我家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要下这样的毒手。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有点事想问你。”我手指掐着掌心,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不让仇恨冲昏自己的脑子。 凌云大师倒是平静,笑了笑,风轻云淡般道:“问吧,不过要快些,看在老白的面子上,能回答你的问题,我尽量回答。” 老白? 他说的应该是我爷爷了! 听他对我爷爷的称呼,两人之间应该挺熟悉的,至少是打过几次交道。 而且,我也没料到一个把我家害得这么惨的仇人,此时此刻会这么的配合。 我定了定神,皱眉看着他,很直接的问:“十八年前,在我家祖坟的风水上动手脚的就是你吧?” 凌云大师点头:“没错,是我,看来你知道的事还不少。” 我心里压着火,又问:“那假冒皮货商,跑到我们枯河村高价收狐狸皮的也是你?” 凌云大师略有些诧异,笑了笑:“我还以为自己当时的乔装挺成功的,没想到这都能被认出来。” “小丫头,你猜的不错,那个也是我。” <
> 真的是他! 跟我猜想的一样! 我心里的怒火有些控制不住了。 更让我气愤的是,这个害得我家险些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此刻当着我的面竟然毫无悔意的侃侃而谈。 那么多条因此而丧生的人命,难道在他眼里就这么的微不足道? 甚至没有一丝的愧疚和罪恶感。 “为什么?”我死死的掐着掌心,问出了困扰在我心里最想问的问题。 “我们白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煞费苦心的对付我们家?” 面对我的质问,凌云大师咳嗽了几声,然后笑着回应:“你这话不应该问我,该去问老白。” “不过,老白死了这么多年,白骨都不剩了,你也问不着了。” 我眼睛有些充血,狠狠的盯着他:“是你害死了我爷爷对不对?” 凌云大师又是一阵咳嗽,声音变得虚弱了几分:“小丫头,你还是太天真了。” “要他死的不是我,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若不死,你们白家现在早就没人了。” “人啊,犯了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爷爷当初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这就是他的命。” “你胡说!我爷爷怎么会拿别人东西!”我瞪着眼珠子,不想听到他这样诋毁我爷爷。 凌云大师苦笑一声,叹息般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吗?” 他长长的舒口气,好像越发的虚弱,摘下头上的帽子,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都一个马上要死的人了,有必要骗你一个小辈?”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他的胸口位置有个血窟窿,正“噗噗”的往外冒血。 刚才他一直侧着身,黑色的外套掩盖了血迹,我只顾着兴师问罪,完全没有注意到。 原来空气中散发的血腥味是从他身上来的。 “你,你怎么会这样?!”我又惊又急,下意识的想拿手机叫急救,可是一摸兜才想起来,手机刚才在地下室已经弄丢了。 凌云大师似乎看得很开,摆摆手道:“别白费劲了小丫头,神机道要灭口的人,活不了了,我这口气吊不了多久,就是想跟你说两句话……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