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的字好看是好看,可我总觉得眼熟。我把一旁的字帖拿出来翻看了一下。果然,他就是照着这上面临摹的。
“你这样也不可取,没有一点自己的味道。”颇为得意地数落着他。
“你在说什么。”他似乎并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把字帖递给了他,“喏,你自己瞧。据我所知临摹只是为了初始端正字迹而已,然而你却一丝不差地将其誊了上来。写得再好也是旁人的东西。”
朱阎把字帖拿了过去,只不过并没有翻开来看。他反而驳我道:“什么旁人的东西,这就是我写的。”
什么
可我刚才问他,他明明说是买的呀。
“不是你买的么”我又问他。
他凝视了我一会儿,直接用手上的帖子往我脑袋上敲了一记,“帖子买的,字,我写的。”
我摸了摸头,不服气极了。我瞪着他道:“你好好说不就是了,我又没有要笑你的意思。你总是这样又是什么意思,我生来就是要被你欺负的吗”
我把笔扔去了一旁,我不想写了。朱阎他让我很不高兴。
天呐,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如今这样不挨打了吗刚才虽然被朱阎敲了一记,可他确实没有什么使多少力气。但为什么我的头那么疼呢
我觉得我的眼有些花了,站在我面前的朱阎也出现了重影。我想站起来,可我的头好昏好沉,我只能坐着。
我脑中忽然浮现了许多记忆的碎片一般,像散碎的瓷片,又像分离的星辰。我抱着头,我感觉我的脑袋随时要爆开了一样,同时我的心口也开始剧烈抽痛起来。
很难受。
朱阎在一旁问着我,我回答不了。我听见他的语气,急切但是断续,我听不完全。
我看见,我看见
忽然就不疼了,仿佛方才只是幻觉。朱阎他半跪着,他搂着我,一手覆上了我的后脑勺,我不知何时靠去了他的肩膀。
我清醒过来,我立马推开了他。
他昂着头颇为惊异地看着我。
“你你这是做什么”我站起了身,我可受不得他这样的大礼。
他也慢吞吞站了起来,侧目斜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中了什么咒术”
“没有。”我立马否认。
只是偶尔,我“一把年纪”,定是会有些小毛病的,虽然近来头疼越来越频繁,可我不会是中咒,没人下得了,自小就这样。干娘说我是被上天眷顾,生了副好体质。
我不准备再写了,我不写了。
我独自出了门,径直走去了对面,也就是我自己的房间。
我不明白为何会这样,那些都是我的臆想么我不能这样
就在方才,我又看见了朱阎,在我的脑海中。然而,此次更为危险的竟然是他身着大红喜服,正坐着题字。我看见了桌面上的东西,一本红色的册子,上头有着细碎的金箔,正是与婚。
上头题写着的,是他的名字,还有,我的
我一定是疯了
不知羞耻
谁都可以,但朱阎不行。他是有相好的,我这是插足。
难道,我真的喜欢他么这样一个令我讨厌的人,竟然能被我喜欢上了吗。而且,我竟然还痴心妄想到了这个地步
不可以,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