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没法拖了。
这一辈子,她绝对不能再落下残疾。还好,她还有个空间。
宁然扬起嘴角想笑,可再怎么想,心中也满是苦涩。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腿上的伤口有所好转,有慢慢愈合的趋势,断骨处也有点痒痒的。宁然明白,这是骨头在开始长了。
她收拾好心情,继续朝宁家慢慢挪过去。
宁清凤家有四间屋子,一间敞亮的大屋,两间住人的屋子,还有一间堆放杂物的破败屋子。除了最外面的大屋,便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墙只有一米高,还是用泥巴黄土加石块堆起来的。
而院子虽小,却四四方方的,院里还有一棵长势极好的枣树,树下有个简易的篱笆围成的栅栏,宁清凤一家平时还会养些鸡鸭之类的,下了鸡蛋不仅自己留作偶尔改善伙食,也会拿到县里去买贴补些家用。
但院墙的另一边却是个废弃的屋子,还是个茅草屋,乱的很,仿佛多年没有人在里面住过。
事实上,宁清凤一家也从来没去过旁边的茅草屋,倒是隔三差五有个啥不用的农具用品、锅碗瓢盆什么的就往里面扔,这么些年下来早就堆满了小院子的一半。
但宁然和外公外婆,正是住在这个小茅草屋里。
而且一住,就住了很多年。
宁然按着记忆里的路回来,她看着破破烂烂的小木门虚掩着,立即就猜出了这是外公外婆给她留的门。
她这么晚都没回来,外公外婆担心她,但身体又不好出不了远门,只能在家等着。
宁然轻手推开小木门,果然就看到茅草屋里亮着点昏暗的烛光。
虽然这时候农村也没多么发展,但家家户户早就或多或少的通上了电,安装上了电灯。宁水村里也就只有外公外婆家,用的还是从前的蜡烛油灯。
家里穷的不行,小姨一家也不会大发善心给他们安上电灯。
宁然记得,外婆的眼睛就是因为常年在油灯下缝补衣服补贴家用而熬坏了的。
眼睛一酸,宁然吸了吸鼻子,就推开门进去。
这小院子跟她印象里的一模一样。
尽管宁然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但她刚进门,就见屋门从里面推开,出来一个人。
是她熟悉的人。
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身形有些佝偻,一张温婉的脸上已经尽是生活艰难留下的痕迹。但当她看到宁然的那一刻,宁然还是看到了外婆有些浑浊的双眼里掩盖不住的担心忧愁。
只是听到了些动静,便要出来看看是不是她最担心的小孙女回来了。
宁然终于忍不住了。
眼泪夺眶而出,她不管不顾的就猛地扑了过去。
“外婆!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