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放心,一切有我!”
当陆寻口中这道有些熟悉的话语传进王妃耳中时,不知为何,她那颗低沉的心,忽然变得平静了许多。
而诸多王府之人脸上的冷笑,不由浓郁了几分,暗道你一个连一境武师都不是的毛头小子,难道真能改变什么大局?
还一切有我,好像王府今日这些破事,都是因为你二公子的回归,才闹成这样的吧?
“好了,都散了吧!”
侧妃徐凤仪摆了摆手,然后深深地看了陆寻母子一眼,尤其是在陆寻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意思似乎是在说,时间我已经替你们争取到了,具体要怎么做,可得抓紧了。
不过对于侧妃这话,诸多王府护卫却是没有理会,直到陆岱在颜若霞的示意之下挥了挥手,他们才缓缓散去。
由此也可以见得,如今的镇东王府,其实已是三夫人母子的天下,王妃想要一力回天,恐怕根本就不可能了。
“我说二公子,你可莫要再胡乱出手,到时候王爷等不到明日天黑,可别怪曹某医术不精!”
临离开之时,曹颂忽然转过头来,意有所指地说出一番话,让得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眼眸之中的鄙夷更浓了。
这位王府首席医师,是在给众人打预防针呢。
他就是要让人知道,明日晚间,就算是王爷一命呜呼了,那也不是自己的原因,肯定是陆寻在王爷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反正这位王爷二公子已经有了前科,谁知道这一夜一日的时间,又会出什么妖蛾子,王府的这些人,肯定是更相信他这位四品医师吧?
片刻之后,王府众人终于是走得一个不剩,只留下王妃主仆和陆寻主仆,外加一只黑猫,显得有些冷清。
“王妃,要不咱们连夜离开王府吧!”
转身进殿的骊画突发奇想,只不过说出这话之后,她忽然感觉到有些凄凉,又有些愤怒的不忿。
这里可是镇东王府,自家小姐更是堂堂王妃,是镇东王府的女主人,怎么现在被人欺负到要离开王府才能避难了?
“不,这里是我的家,我哪儿也不去!”
王妃有些意兴阑姗,有气无力地走到床榻之前,看着那瘦得不成模样的夫君,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气,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坚决。
“他们若真敢大逆不道,那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来,我还真不信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
看来王妃也不是有了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只是豁出这一条性命罢了。
既然没能力改变这一切,那和夫君同生共死,也未必不是一个归宿。
只是这个时候的王妃似乎是忘了,除了她自己之外,她还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大儿子,一个刚刚回到王府不过半月的二儿子,外加一个身世可怜之极的亲孙女。
“嘿,那可是四品医师,父王的病,或许还真得着落在他身上呢!”
安静的大殿之中,陆寻的轻笑声忽然响起,让得王妃和骊画都有些莫名其妙。
那老奸巨滑的曹颂,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救治王爷?
对此王妃二人也没有多想,他们只认为是骤逢巨变,这位年纪不过十六岁的二公子心神有些失守了,这才说出这样的胡言乱语。
一时之间,王妃连日间在天渡楼的那一场大戏都忘了,她只知道明日或许就是自己和王爷同生共死的日子,她一刻也不想和王爷分离。
“少爷,不如让我去吞了曹颂那老家伙,放心,不会让人知道的!”
等陆寻抱着黑猫从王殿之中出来之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四周显得异常安静,而旁边阿沙的口中,却是发出这样一道压得极低的声音。
看来阿沙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不便动手,可此刻月黑风高,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曹颂吞掉,谁知道是自己做的?
“吞了他?然后呢?”
陆寻对此事不置可否,却是问出这么一个问题,让得阿沙有些莫名其妙,暗道吞了那老家伙,自然是万事大吉,还有什么然后?
“父王的病谁来治?我吗?”
陆寻一边朝前走去,一边自顾说道:“曹颂那老家伙都说了,需要四品清心丹才能治好父王,若他死了,父王又随之清醒,那谁都知道我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