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当即将自家在县兵之中令人暗中排查五斗米道的事情说了出来,随后建议可以暗中派心腹之人到各乡以检查道路或者巡视农桑等名义暗中摸查五斗米道在各乡之中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
另外须得多存粮草,广造甲兵,免得五斗米道真的作反的时候县内组建兵丁的时候无有粮草和兵甲可用。
在就有一点,可以征调壮勇轮训。当然,参加轮训的壮勇之中,不能完全将五斗米道排除掉,那样就显得太过刻意。
然而却可以在轮训的时候结合暗中摸排的结果,将信奉五斗米道的人数控制在一定规模之中,最好能做到既不能让五斗米道心生怀疑,也不能让信奉的五斗米道的参训壮勇达到可以组建军阵的规模。
秦泽提到的前两点张扬均表示同意,至于第三点他提出既然壮勇已经不可信,是不是可以寻县内的豪族世家们借人,要知道这些豪族世家们手上可握有不少佃户以及家兵仆从。
秦泽闻言连忙极力否决张扬的这个提议,笑话,若真是自大户豪族们手中借人轮训,那到时候这些人是听县寺的命令还是听他们背后主家的命令?
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的话,岂不是乖乖把兵权让人,他们给予豪族的人轮训过后却什么都得不到,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将这个顾虑毫不犹豫的给张扬说了说,张扬想了想也觉有理,毕竟他在并州做了那么多年的吏员,可没少见这些世家豪族的节操。
接着张扬又提出轮训总得需要理由,现下宕渠县境内匪贼基本绝迹,便是时常威胁路人的毒虫猛兽也被秦泽清剿一空,平白无故的忽然提出要轮训,必然惊动周边和郡内,须得给郡内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而且五斗米道的事情也得跟郡内说一说,郡内能够警醒最好,即便是不能警醒,他们也已经提了醒,出事之后也和他们无关。
秦泽觉得有理,不过理由却是真的不好想,别县还可以用备盗和清剿毒虫猛兽做理由,可到了宕渠县这边,这两个理由都站不住脚。
这不禁让秦泽有些哭笑不得,实在是没想到当初让他名满宕渠县的冬猎行动居然成了现在的困扰。
“无须其他理由,就言我县有意恢复国初之时兵役制度,方有此轮训之策,旨在摸索国初兵役的可行性,且仅在我县施行!”
就在秦泽和张扬绞尽脑汁寻找借口的时候,一直未开口的王累忽然开言道。
秦泽和张扬一并看向王累,后者见状却是不慌不忙一笑道:
“反正我县做事一直都是特立独行,即便是提出此策,外人也只当我县又有新的花样,不会有其他想法。”
秦泽和张扬一想也对,宕渠县的特立独行可是经过朝廷认证的,已然传到了不少地方,想来用这借口也该没有问题。
而王累既然主动出主意,那就意味着他也同意了秦泽提出的防患于未然的建议。
当下三人开始细谈应对五斗米道的事宜,最终决定由张扬总揽全局并负责调查各乡的五斗米道的情况,而秦泽则是专一负责轮训事宜,王累则是统筹后勤,负责收购和储存粮草,打造甲兵。
不过针对五斗米道的事儿不能一直做,总得有个期限,不然恐怕五斗米道还没放备住,县里的财政就被拖垮了,到时候三人都得卷铺盖滚蛋,莫说五斗米道不作反,便是作反了三人也是无能无力。
秦泽想了想,现下已经是五月份,如果不出现大的偏差的话,明年的二月的时候,因为叛徒出卖的张角会提前发动黄巾起义。
黄巾起义一爆发,若五斗米道这边的首领真的有野心,必然不会隐藏太久,必然也会作反。
退一步来说,即便是五斗米道到时候想观望一阵儿,不会立即作反。
但有了太平道的黄巾起义,无论是张扬王累,还是郡内的太守曹谦,必然会对五斗米道抱有足够的警惕心,届时不用秦泽费力,他们必然会想办法打击五斗米道。
想到这里,秦泽便道:“也不用太久,咱们便把日期定在一年如何?”
“一年太长了吧?”
张扬和王累闻言不由一阵迟疑。
秦泽却道:
“不长不长,轮训和备足甲兵以及探查五斗米道并不意味着咱们县内就不发展了。”
“该修路修路,该开荒开荒,不过是多了几条新的计划而已,最多耗费一些钱粮,不会对我县正在实施的长期计划有太大的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