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还坐在椅子上,自下而上地仰望着他,眼神里却没有半分乞求或暧昧,语气也冷淡平常,有一瞬间傅潜怀疑自己的耳朵。毕竟这哪里像什么告白,这像…提议。
怔愣了一瞬间后,傅潜恢复神色,他冷冰冰地开口:“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帮你到了杯水吗?”
这次换白清语愣住,她一瞬间没什么动作,随后她感受到傅潜向她靠近,直到耳边传来灼热的气息。
“你那根本不是喜欢。”
傅潜转身离开,白清语愣在原地。
她来不及思考,Azie的声音又响起,“Y这里的饭你吃得还习惯吗?”
她开始和Azie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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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潜一行人刚走出门口,Las又凑了上来。
“Rrt,刚刚那个女人就是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位吧,你们在说什么?”
没看白清语几眼,Las就认出了她,是昨天站在街边的那个女人。
傅潜继续走着,他没否认前半句,“没说什么。”
他和白清语的交流都是用中,身边的人都听不懂。
猜也猜不到,毕竟谁能想到白清语见他第一面就大胆告白,用那样平静的表情,那样平淡的语气。
傅潜又想起昨天的画面——男人为她撑起了伞,亲昵地将她揽在怀里。
昨天还爱着另一个男人,今天就来和只见一面的他告白?
Las正准备继续这个话题,走在最前面的组长开口打断了他们,“今天晚上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任务要完成,大家按照昨天安排的分组上车,去找自己分配的病患。”医疗队的车已经停在他们面前。
这里地形崎岖交通不便,且大部分人并没有生病及时就医的意识,于是他们医生大部分时候的工作变成了走街串巷为病患提供□□,顺便普及现代医疗常识。
Las和傅潜并不在同一辆车上,听到这,他也只能硬生生地遏制住自己的八卦之心,正有些小遗憾,一转头看到傅潜已经径直走向了另一辆车。
这倒也正常,毕竟傅潜从来不会对这类话题感兴趣,准确的说,他从没见傅潜对什么东西感兴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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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ie见白清语吃完饭,想让她去休息一下,毕竟她颠簸了一路,这段路可不好走。
白清语摇摇头,她经常运动,再加上经年累月地高强度加班,她已经对这点疲惫麻痹了。
“走吧,带我去咖啡种植园看看吧。”
Azie有些佩服,她的大儿子又时去镇上一趟回来都要歇一歇,白清语却要坚持先开展工作。
她了解过白氏集团,知道白清语是作为白氏的唯一继承人坐上了今天的位置。在这个时代,富二代的身份,又作为一个漂亮美艳的女人,她的位置难免让人心生不服和顾虑,就连她在最初白清语说明要亲自来视察时多了些顾忌,怕往后的一个月有哪里照顾地不到位会惹怒大小姐。如今看来,是大家都太过刻板印象了。
Azie在心里默默想了这么一遭,对之前自己的想法感到一些羞愧,同时对白清语这个合作对象的好感更甚。
“那好,我安排一下司机,我带你去看看。”
种植园离村落有一段距离,Azie和白清语被司机用拖拉机拉着去。
可坐上拖拉机后,白清语就有些后悔了。
这是白清语第一次乘坐这样的交通工具,她坐在拖拉机上,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她头皮发麻。车速不算慢,硬是在静谧的午后刮起一阵风,白清语默默地抓紧了扶手。
“还适应吗?”Azie注意到白清语的些许异常,她伸手扶了扶白清语的背,开口问到。
“嗯。”白清语强压下来自心底的不适,点点头。两人已经走到这里,反悔不是她的风格。
司机把两人送到了种植园,白清语刚下车时感觉自己的腿有些软,脚步有些虚浮。
但随即适应了地面的硬度,她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一下,跟上了Azie的步伐。
种植园面积很大,现在工人们正在里面干活。Azie带白清语走过一片片园区,她说今天是第一天,先带白清语大致了解一下。
Azie偶尔会停下脚步跟她介绍面前的咖啡果,或是停下跟工人交流一番,但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在走路。
一旁的Azie远远望着这片园区,一面跟白清语做着介绍。但白清语渐渐感觉这道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白清语发自心底的不适感似乎变得越来越强烈。她尽量放慢步伐,伸手扶了扶身边的树枝,想要甩掉这份心慌和眩晕。
头顶是炎热的太阳,直直地照着这片大地,周遭被泥土和咖啡果的气味环绕,白清语渐渐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脚步越来越虚浮,她隐约间能看到面前的空气在流动。
她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重,直到感觉有一只手扶住了自己,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了Azie关心急切的面孔。
“Y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这是完全失去意识前白清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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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白清语迷糊间试着睁了很多次眼睛,但最后意志都没能战胜身体,她又沉沉昏过去。
真正醒来是天色已经大暗。白清语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只觉得喉咙干涩。
“水…”习惯性地用了母语,白清语艰难地吐出一个音节。
随后一杯冰凉的水出现在她面前。
顺着骨节分明地大手望去,白清语看到了傅潜,他就站在床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