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得痛快,反而让李允昊有些发汗,他似乎得到了一些不算积极的信号。
果然,两人落座后白清语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赶他离开,“订好机票了吗?明天几点的飞机?”
李允昊东张西望地躲避白清语的目光,“我明天送你去种植园后再走。”
白清语顿了一下,她不知道特助到底向李允昊透露了多少她的行程,以至于有必要回去提醒一下她。
“不需要送我,你直接离开。”
白清语说得平静,可李允昊知道,他已经被判死刑了,这是他用这么多年和她相处的经验得出来的结论。
他低头不甘心地拿起叉子一下下戳了戳餐盘,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点头,“我知道了,明早我就会离开。”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两人又聊起别的。
说是聊天,其实不过是李允昊主动没话找话,白清语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吃饭,保持沉默。
异常地沉默。
李允昊并没有多想,他想这大概是他先斩后奏让她有些生气了吧。
但这其实也是一种自作多情的想法。两人因为家庭的原因自小就认识,从他见白清语第一面起,她就是这个样子——冷淡又疏离,她只对自己在乎的事情有情绪起伏,所以他也是她在乎的吗?
—
第二天一早,种植园的司机来接白清语,李允昊正好离开,两人在酒店门口简单告别。
李允昊挥挥手,那句“我可以来看你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司机是个热情的本地黑人大哥,会一口流利的英语,他一路上都在跟白清语介绍这个地方。
白清语细细地听着,盯着窗外风景的变化——他们穿过不伦不类的城市边缘,穿过一片片长着青草的荒地…
上午的阳光很好,白清语按下车窗,有风吹过,又有阳光撒上来,嘴角的弧度没有变化,可她整个人却不由得放松了不少。
司机看到白清语打开车窗放松下来,又忍不住开口与她攀谈,“我曾经接过一对中国恋人,他们也是在这条路上,他们很喜欢这里。”
白清语愣了愣,随后出于礼貌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话。
热情如司机大哥,也察觉到白清语的情绪似乎不是很高涨,于是刚刚引出的话头就这样断了,他不再说话。
白清语还是看向窗外,心里却不似刚刚到轻松——
恋人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这里很适合度假吗?连那个人也来这里,她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的。
还是说,相爱的人喜欢一起受苦……陷入爱情的人都会这样吗?喜欢没事找事,制造不便。
真可笑!
爱情当真这么伟大吗,可以让恋人来这里受苦,可以让那个已经拥有一切都人又将一切抛下,不顾多年的感情和家人的指摘。
可她转念一想,如果爱情当真如此伟大,那么那个人现在应该也过得很开心吧……
如果她也找到爱情,她也会这样吗?她会为另一个人奋不顾身,受尽苦难去证明自己的爱意,另一个人也会如此吗?
白清语摇了摇头,这个想法真是疯了。
她揉了揉额头,升起车窗,她不想再思考这些了。
—
在路上颠簸了一段时间,他们终于开始穿越破落的村落,经过一座座不规则的村落,终于,远远地有一座还算现代的房子出现在视野中。
“前面就到了,那里就是农场主的房子。”憋了一路的司机大哥终于重新开口。
白清语点头,她又向车窗外望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注意到房子门口似乎站着几个人,应该是农场主一家。
车子缓缓停下,门口站着的人不等车上的人下车,就已经迎了上来。
白清语下车,已然是一副工作时的状态。
“Y我是Azie,这里的主人,欢迎你的到来。”农场主是一个中年女人,她热情地抱住白清语。
白清语微笑回以拥抱,她看了看Azie身后站着的两个男人。
拥抱过后,Aize指了指身后的两人,为白清语介绍。
“这是我的丈夫Gara,这是我们最年长的孩子。”
白清语和他们一一握手。
Azie领她进房子,房子的占地面积很大,有一个不小的庭院,白清语一眼望去,在角落的台阶上看到了两个人,她停止了环顾的视线,怔怔地看向那里。
在阳光不偏不倚洒落的角落,一个男人正给一个小朋友爆炸着手上的伤口,他坐在那里,周围镀上一层金黄的光晕。
很巧,那是一个黄种人男人。
许是白清语的目光太过□□,远处的人有所察觉,他抬起头向白清语的方向看了一眼。
伤口很小,已经包扎完毕,傅潜拉着小男孩的手站起来,像白清语他们的方向走来。
Azie看到走过来的傅潜,她热情地为白清语介绍。“那是Rrt,镇里来的志愿医生。后面是我小儿子Os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