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面的白清语也跟他一样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恢复。
于是他又听到白清语开口,“很管用,谢谢。”语气竟然有些温柔。
Las愣了,他又听到傅潜淡淡地开口,“嗯。”
然后傅潜转身准备离开,转身时看了他一眼,试图让他的神思回落。
他还没完全缓过神来,已经跟着傅潜走出几米远,他又回头看了眼白清语,发现她正看着他们,但这次他觉得,白清语是在看傅潜。
还没等他开口,他就听见傅潜的声音响起,“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她高冷?”
Las觉得,傅潜的语气中似乎参杂着其他情绪。
“还行吧。”傅潜丢下最后一句话,迈开步子离去。
现在Las明白了,傅潜语气中参杂的情绪大概叫做炫耀。他有些恼意,跟了上去。
“你是在炫耀吗?”最终还是震惊与好奇冲淡了那份懊恼,Las跟上去后问道。
傅潜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有什么可炫耀的?”他看了眼Las,眼中划过一丝真情实感的疑惑。
Las又不确定了。
他一路上犹犹豫豫,时不时回头看看白清语的动向——白清语在目送了他们走开后也回了房间,等他回过神后,傅潜已经上了另一辆医疗队的专用车。他今天仍然和傅潜去不同地方,他只能忍住自己满腹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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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语下午时又和azie去了种植园,大部分时候都重复着和上午一样的流程,他们一天下来把整个种植园大致逛了一遍,并在傍晚时回去。
晚餐的饭桌上少了中午医疗队的人,只有azie夫妻两人和他们的两个儿子。azie的丈夫和大儿子看起来很内敛,餐桌上只有热情的azie和活泼的sas会偶尔说几句话,显得安静了不少。
不过这对白清语来说并没有什么,从大学出国留学开始,她已经有了十年的独居经历,她习惯了与安静和孤独相伴。
白清语很快吃完了晚饭,与azie一家打了招呼便回自己的房间去。
azie给她安排的房间有独立的浴室,她回房后直接拿了睡衣去到浴室。
温水冲洒在白清语的身上,带走她的疲惫,也带走了她的力气。她在涂抹沐浴露时又注意到了腿上的几个蚊虫叮咬的包,与昨晚相比已经消去了很多,这都归功于傅潜给的药膏。
傅潜……她又想起傅潜,他今天中午问她药膏是否管用,这应该是关心吧。她不清楚。
她得到的关心不多,能展示自己礼貌的机会也不多,她分不清这是关心或是礼貌,又或者只是一位医生的职业习惯。
多想无益,白清语甩甩头,总之她会得偿所愿。
白清语很快洗漱完毕,回到床边的办公桌上,打开电脑。
这三天过得有些乱,她已经三天不曾处理工作上的邮件。
邮箱里堆满了未读邮件,她一一打开阅读回复。
在这一众邮件里,她读到了白树阳的邮件——她的父亲。
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白清语打开阅读,里面是父亲对于她前几天提交的工作报告的反馈。
白清语习惯了阅读这样的官方邮件,她读起来一目十行,直到看到最后一行,她定住了视线。
她将屏幕上的最后一行字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觉得有些奇怪。
【……那里怎么样,还适应吗?】
确认完最后一遍,白清语生出一种无所适从。这样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有些陌生。
她撰写了回件,在结尾时犹豫了一下,最后打下:【这里不错,还算适应。】
打完字,白清语看着屏幕上冰冷地字,觉得太过陌生。于是她皱了下眉,将最后的八个字删掉,发送邮件。
处理完邮件已经是深夜,白清语又累又困,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脑海中回旋着几个画面——与傅潜的初遇、那个人的背影、父亲的邮件。太复杂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不一会儿,她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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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工作仍然乏善可称,白清语跟着azie去了处理咖啡果壳的工厂,为她介绍这里的机器运作和程序,白清语听得专心,她记下了很多东西,但也只有这些。对她来说,参观工厂或是翻看件,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到了中午,azie家又迎来了志愿医疗队的到来,白清语看到了她所期待的面孔,但那张面孔的主人似乎并没有看到她,就算无意间扫到她,也不会为她多停留一秒,或是闪过别的情绪。
白清语仍然没有在傅潜身边找到座位,于是她又在Las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