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开口时,没有回答她,反而瞄一眼她手上的包,问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她怔怔的摇头,“我没有母亲。”
“父亲欠下高利贷,对方每天上门闹得很凶,必须偿清?”他又问,语气还是很平静。
“我没有父亲。”她也找回镇定。
原来,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家中有兄弟姐妹需要考大学?”他再问。
如果她有困难,他愿意帮助她。
“没有。”她又摇头。
没有,都没有。
这几日,他为她设想的各个借口,都没有。
“那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平静的问。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扬高,但是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唐恩不懂发脾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发脾气。
扬高声音?咒骂对方?砸东西,打女人?这些,他都不会。
叮当闪避。
她不能看着他的眼睛,那样,她就无法理直气壮,她就无法坦荡。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当然是为钱!一张一张,连气味都是独特的红色纸张。”她侧着脸,冷冷的笑。
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乖宝宝不会懂,不会理解曾经饥饿到为抢一片面包都有杀人冲动的心情。
他的世界,太干净,只有黑和白,没有灰色。
她等待一个巴掌下来,等待那种热辣带来的头晕眼花。
她习惯了,骗人被人逮到的话,无非是被人喊打喊杀。
真的,她的皮肉早就不会痛了。
但是,他还是那种眼神,静静的。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他可以对茗茗质问,却对她少了那种情绪。
“不打的话,请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她的表情,反而比他还冷酷。
一转过身,她就对白领小姐露出亲切笑容:“小姐,考虑好了没有?”她再次甜美的秀出自己的包包。
“多少钱?”有人问她。
她一僵。
“那个包,多少钱?”唐恩又问。
“七千……二……”迟疑了一下,回答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同伙。
他低头,拿出钱包,数一下。
“我,现金不够,能不能找个地方刷卡?”他再问。
里面的现金不够,只有五六千。
同伙愣愣看着她,又看看唐恩,完说不出话。
她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将他拉出餐厅外面。
“想问什么,说吧!我通通回答!”
虽然交往才一个月,但是她能明白,他是多么认真与固执的一个男人。
他掏钱买包,因为他要时间,他要一个答案。
果然,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
找了她那么久 ·Y OnET,他等的就是答案。
“不是吕天然,为什么要冒充她?”他第一个问题。
“有个律师想‘买’一个人下来对付,刚巧我就是那个被‘买’下的人,再刚巧,要去相亲,我们就准备以这种方式认识,这样就不会堤防。”她回答。
“酒吧那次,是巧合吗?”
“不是巧合,是故意!拒绝我以后,我一直等着机会下手,那天和朋友聚会,我就临场表演。”她冷冷笑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很讨人厌,“不会真天真了,以为我们命中注定吧?”
一箭射中了他的心房。
但是,他无法喊痛。
只能沉默,沉默过后,只能问出一句话:“有多少真,有多少假?”
他迷茫了,真的看不清楚这场局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