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一队人,下水去找!剩下的,继续在附近山路搜索!”御无涯吩咐完之后,自己先跳下水去。
岸上的人不停地呼喊着“云大小姐”,水里的人可视距离短了许多,搜寻速度也更慢。御无涯每次抬头换气时,尽力
都喊一声“孟辞”,他坚信若是云孟辞还活着,神智还清醒的话,听到声音一定会有所回应。
虽是盛夏里,因为连日雨天,气温并不是很高,御无涯在水里不知道游了多远,身后的那些亲随都被他甩得没影了。
他顺流一直往前,想象着云孟辞落水之后,所有会发生的可能,想象着她担惊受怕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孟辞!”他唤的名字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性的重复,望着浑黄急流的江水,仿佛流水将他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带走似
的。
忽然,一声微弱的女声,在轰鸣的水流声被撞地支离破碎,却还是传到他的耳里。
“我在这儿!”
御无涯用力划了几下水,循声而去,又游出数丈,才看到云孟辞紧紧抓住岸边长出来的草藤,半飘半浮在水边。水流
冲地太急,以至于她虽抓着东西,但上不了岸。
当他游到云孟辞身边,一手抓着草藤,一手将她搂到了自己怀里,那一瞬间,只觉得老天待他也算不薄。稍稍运了灵
力,从水中踩力腾起,跃到岸上来。
云孟辞不会一点武功,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上岸之后冻得瑟瑟发抖了。御无涯自己身上也没半点干的,只好拉着
她,先到了边上的石滩,生了一堆火,一边等着救援的人过来,一边让她先把衣服烤干。
做完这些事以后,御无涯背对着云孟辞,蹲坐在她边上,不再说一句话。
半天的沉默,都让云孟辞有些意外了,她印象里的御无涯从来也不会这么安静过,不论何时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
样,时而像孩童一般淘气,时而又似浪子一般不羁。
云孟辞望着他的脊背,弱弱地开口道:“你的衣服也来烤一下吧。”
御无涯没有回话,安静地只能听到他微微粗重的呼吸声。云孟辞心里不免有些忐忑,自己一声招呼都没打,自作主张
到边关前线来找他,没有任何借口,还不知道会不会给他惹上什么麻烦。就算他生气,也无可厚非。
云坊的大小姐,从小便被家人捧做掌上明珠一般,又因她是长女,更被寄予了许多期望。会说话走路开始,她便接受
了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所有教育,温婉娴静,多才多艺,再加上些云家人的天赋,精明能干。
她更是被祖父特别宠爱,只可惜祖父年迈,将云坊家门之位传给其父之后,没过多久因顽疾骤然恶化,撒手人寰。临
终前,他唯一遗憾就是等不到最心爱的小孟辞出阁之日。许是那时起,云孟辞对自己择婿的眼光就高了不少,更对打发上
门来提亲之人视作习惯。
她的所有骄傲,在离开皇都的那一刻,已经全部放下了,只为了一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他的无言,被她解读成了冷
漠。于是,心底最后一丝坚强的信念被击垮,眼泪一滴一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御无涯听到她呼吸声响的异常,才像醒悟一般,赶紧回头,而云孟辞把脸别到一边去。
“我只是有些没缓过来,我想……我想抱你,又怕你一巴掌打过来。”他几分无辜地说着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话
音刚落,一句话又把云孟辞给噗哧逗笑了。
那日在云坊花圃,御无涯酒醉,借着醉意强吻了自己后还叫出了唐浮的名字,当时云孟辞就摔了一个巴掌,打在他脸
上。他当时酒醒后明明是不记得这一段了,怎么现在又好像记起了自己干的好事。
见云孟辞又哭又笑的样子,御无涯失笑道,“瞧你,跟个傻姑娘似的。”虽是嘲讽,但语气里却带了不少怜爱之意。
两人正欲依偎在一起时,御无涯的亲随在远处高喊着他们名号,把这气氛全给破坏了。
在回营的时候,御无涯很自然地把云孟辞抱到自己的马背上,全程牵着马,自己步行。等他回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
先给皇都的炎千释写一封急信。
***
白若钧听说唐浮把剩下十几天训练蹴鞠队的任务全交给自己跟陈孝二人,虽有遗憾,但表示能够理解。
“到时候比赛那天,记得来看。”白若钧说道。
唐浮脱口而出,“好,我会来给大家加油的!”
“加油?”白若钧不解地反问。
唐浮才意识到,一不留神说漏嘴了,现在还没有这个词呢,干笑了一声,解释道:“就是替你们助威呐喊!”那些新
兵一听说唐浮之后不会再过来训练他们了,先是一惊,猜测着难道之后会是炎千释过来代打,都不由得有些恐慌了。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