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一面之缘,差点还大打出手呢。
御暖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边上五哥御子灏拉了一把,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出声了。御暖儿便退到边上,但还有些
不甘似得瞪着一双圆杏仁儿似的眼睛盯着唐浮,颇有敌意。
“暖儿,你又偷偷跑出宫去玩?看来听岚宫里的嬷嬷们对你的管束还是太松了些。”御靳枫脸上虽是微笑着,但声音
里却明显透着几分威严,御暖儿才醒悟过来方才五哥为何要拉住自己,说多错多。
御子灏便抬手对着父皇行礼道,“父皇宣召唐家小姐,怕是有正事要说,儿臣便不打扰了。也是时候去拜见母
妃。”说着又看向御暖儿,“暖儿,母妃前些日子还问起你呢,同我一起去向母妃请安吧。”
御暖儿才向着皇上行礼,“父皇,暖儿告退。”
这俩兄妹一前一后地出去了,御无涯还傻站在那儿,盯着唐浮傻笑。唐浮假装没看见,懒得搭理他。
御靳枫瞧了御无涯一眼,挥了挥手,“无涯你也退下吧,朕要跟唐家小姐单独说几句话。”御无涯才对着父皇行了
礼,转身退下,与唐浮擦肩而过时,仍不自主得侧头看了她一眼。
这些细节都落在了御靳枫的眼里,被他看得仔细。
“你今年有十六了?”御靳枫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走到唐浮身边来。
“回皇上的话,正是。”唐浮垂首而立,答得十分恭敬。宫里的规矩,家里几位娘跟她说了许多,要她多多注意,免
得入宫来显得失仪,对于唐浮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所谓规矩,不就是把自己该放好的地方都收好了,不要乱说乱看。
这皇上虽说是一国之君,说穿了不过是她父亲的大老板而已,一样是人,也没什么好怕的。所以唐浮虽是一个小姑
娘,但态度不卑不亢,甚至眼底里毫无一丝惧色,倒叫御靳枫对她有些好奇。
“朕十六岁的时候,还未曾上过战场,你比一般男儿都要勇敢。”御靳枫夸道,“唐家出了个好女儿!”
“多谢皇上夸奖,一切都是父母教导之恩,为国尽忠效力,是唐家人的本分。”唐浮说得谦卑,但又不过分,让御靳
枫听得十分舒服。
“你要是真男儿,朕定要封你一官半职,或留你在军中继续效力。真是可惜。”御靳枫踱步到一边的罗汉床边上坐下
来。唐浮转身缓缓移到正对着他的方向,才说道,“虽是女儿身,一样可为皇上效力,若有用得着臣女的地方,臣女定不
会推辞。”
“你有这份心,朕便觉安慰了,可你毕竟是女儿家,是要嫁人的。出嫁入夫,还要相夫教子,这些沙场上的事,就让
你父兄继续为朕奔波便可。”御靳枫看了她一眼,才继续说道,“朕听无涯说,在边关那些日子,你很是照顾他,还替他
疗伤?”
唐浮微微一愣,这皇上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想替他儿子保媒不成?
“回皇上的话,臣女在伤兵营里确实照顾过不少受伤士卒,至于端王殿下,臣女倒没什么印象了。”唐浮一句话就把
她跟御无涯的关系撇清。
御靳枫端起案几上的茶杯,浅浅呷了一口,笑道,“是吗?此番你在阵前立下大功,可想要何赏赐?”
唐浮道,“皇上已赏赐臣女黄金百两,臣女不敢再求别的赏赐。”御靳枫放下茶盏,对着唐浮说道,“那金银俗物,
不能尽表朕的心意,你若是有何心愿,或是何想要之物,尽管言明,朕自当一一满足。”
唐浮想了想,才开口,“即是如此,那臣女斗胆,求皇上两件事。”
***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唐浮才从御房里出来。既然皇帝已经答应了自己,想必圣旨这两日就会传到唐府去了,她也算
是了了心事。
到了偏殿,唐浮却不见大夫人的踪迹,这时才有太监过来告诉她,唐夫人被兰妃的人接去叙话,让唐浮去兰妃宫里一
趟。
兰妃?唐浮微微有些迟疑,但还是请那小太监带路。
据她所知,兰妃是御无涯的生母,但唐家一向跟后宫无甚瓜葛,难道是大夫人娘家苏家与兰妃交好?这一层她便不知
道了。
路过御花园时,唐浮还跟在小太监后面,就忽然被人一把扯住,拖着她绕到假山后面去了。这背影有几分熟悉,唐浮
也没出声,只是想看看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送你的衣服,不喜欢?”炎千释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