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画了淡妆，格外漂亮。
霍淮安透过方沐，确实能想象得到她母亲当年的风采，难怪，孙盛良动了想离婚的心，只不过最终权衡利弊之后，并没有。
方沐坐在梳妆镜前，正在选口红。
方沐并没有转头看后面的霍淮安，但是能从镜中看得到他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的模样。
霍淮安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起了身，一步步走到方沐跟前，帮她拿了一支口红，递给她。
方沐刚准备伸手接，霍淮安却又笑眯眯着拿开了几分。
他捏住方沐的下巴，然后趁着还没有涂之前，吻了她。
吻够了才将口红塞她手里，然后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收拾，我出去一趟，一会过来接你。”
“现在还出去？”方沐抬眸看他。
霍淮安已经转身了，只是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霍淮安这一趟倒是去得不久，天黑的时候就回来了。
车子还是开到院子里，霍淮安没下车，只是将车窗摇了下来。
方沐出门的时候，拿了件外套披着，里面是礼服。
“这次倒是来得挺快”，方沐走到车前，垂眸看霍淮安，带着几分笑意。
霍淮安抬眸看她，神情严肃了几分，似乎并没有要跟她来往聊天拉扯的意思。
看霍淮安那模样，方沐心沉了沉，后面的车窗却缓缓摇了下来。
后面坐着的是孙天浩。
孙天浩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眸冷淡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有些怪异。
“上车吧……”霍淮安这才开了口，语气清淡。
“坐后面”，在方沐要抬动脚步的时候，孙天浩开口说了这话。
“好”，方沐点了点头，乖乖绕到另一边，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真在孙天浩身边坐下，方沐内心里一直揪得紧，她坐得很直，不敢看他。
孙天浩的照片看过无数次了，但真人还是一次面对。
“老爸给你安排的这住处，还满意吗？”车子启动的时候，孙天浩开了口，从声音里听不出来他此刻到底是什么情绪。
“嗯，很好”，方沐规规矩矩点头。
“哼……”孙天浩轻哼笑了声，然后转头看方沐，目光很深，看得仔细又认真。
他抬手，捏上了她的下颚，凑近，侧头每一个角度都看了一遍，放开的时候，垂眸拍了拍自己的手掌，跟之前是碰到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似的，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侮辱性极强。
“做了亲子鉴定吗？”孙天浩突然开口，这话问的是前面开车的霍淮安。
“做了三次，没问题”，霍淮安回答的时候回头看了孙天浩一眼，余光能瞟到方沐，当然，也仅仅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继续目视前方。
孙盛良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了，女儿突然出现在面前，自然不能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一时间确实做了亲子鉴定，确实是他女儿。
听了霍淮安的回答，孙天浩这才又转头看了方沐一眼，微缩眼眸，眼底晦暗不明。
车子很快在一栋灯火通明的老宅前停了下来。
霍淮安解开安全带的时候，又转头看了一眼孙天浩。
“你带她先进去吧，我抽根烟，进去了可就没得抽了”，孙天浩勾唇笑，然后摸了烟出来。
“那我……先进去了”，方沐咽了咽口水，还是低声开了口。
“嗯”，孙天浩嗯了声，不再看她，自顾点了烟。
方沐下了车，霍淮安走向她身边，然后朝她伸了手，示意她将外套脱下给他。
方沐将外套脱下，递给霍淮安的时候，又转头看了一眼车子的方向，孙天浩已经抽上烟了，此刻微眯着眼睛，透过车窗看他们。
“来吧”，霍淮安朝方沐伸了手臂。
方沐笑了笑，挽上。
“我是什么身份？”往里走的时候，方沐侧头问霍淮安。
既然暂时还不能跟老爷子坦白身份，那她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参加的宴会？
霍淮安笑了笑，倒是一改刚才车里的冷漠，将她挽着自己手臂的手捏了捏，开口，“我女朋友。”